第202章(2/2)

“她永远都那么有活力，神十足，也愿意去理这些琐碎的事，从未有抱怨，还很乐意尝试新鲜事，外面没有人知，我第一次上战场，其实是跟着她，我当时太小，不知那是真正危机，还以为在同她玩游戏，她用裹孩的布兜将我背在背上，于惊心动魄中，带着守城军赢了那场战争。”

“这么调呢？那你跟我说说呗，都怎么气你爹娘的？”祝卿安觉得，萧无咎的绪需要整理，重温过往，讲述片段，就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萧无咎心里也清楚，呼一，缓缓：“我爹起初给我打磨骨，教我习武兵法，我是不肯学的，那时我才三岁多，记忆模糊，但有些事记得很清楚，他让我扎步，我就跑，他教我拳法，我比划着糊，时不时就找理由骗他，比如说要小解，上回来，其实跑了就不回，外面爬树捉鸟摸鱼去了……”

一府主母，中州军的后盾运转官，定城人人称的夫人，怎么可能不忙？她应该是放所有事，专门去调1教儿了，开蒙很重要，培养儿兴趣更重要，自己喜了，想学了，才会更好的成就。

萧无咎的绪似乎很难过去，很久，才又开说话：“我小时候比较没心没肺，好像树上的鸟儿，河里的鱼， 地上的蚂蚁都是无比重要的事，睛里本看不到别的……”

“后来，我不再满足于只和我娘一个人玩，开始挑战我父亲祖父……才几岁，就立雄心壮志，说日后要超越我祖父和我爹，他们都服气的大将军。”

祝卿安笑声：“被你娘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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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从来都不凶我，只是在那之后，她突然变得不忙了，每天有大把的时间陪我，带着我玩。我虽不喜习武，对我爹的压手段抵，但还喜玩将军打仗游戏，连捉迷藏都讲究规划路线，我娘很耐心的听我那些规矩，还翻样的提建议，加难度，搞什么阵营，对垒，卧底……我哪里玩的过她，每天每天输，天天晚上咬着被角跟自己发脾气，她分明知，却从来不放。”

祝卿安浅浅叹息， 轻拍萧无咎肩膀：“这不是你的错……”

祝卿安：“然后你就去学了？ ”

“那天我爹打完仗回来，带着我玩，很快赢了我娘，同我说她这心哪里够用，还得是兵法，随便一计不就赢了？我就突然间对兵法兴趣了，又不想让我爹得意，就偷偷去书房翻书，发现我娘竟然扯着我爹耳朵，他教她兵法……若我娘都学会了，我还怎么赢得了？”

要怎么活，德和危机约束不了他， 甚至让他更兴奋， 他开始构建骨链条，宣扬他的特殊宗教意识， 他必定在潜移默化中过很多尝试，调整， 然后慢慢启动……

“就像我们所有人，每个人都是一个，她是那条线，可以连接所有的，网罗成片，成群，成山，成海，有了她，一切变得生动起来，从此战争不再艰难，守护不再悲惨，人心不再凋零，只要有她在，我们就再不怕苦难，不怕失去，敢于面对所有风雨。”

萧无咎声音微哑：“我祖父很喜我娘，说能得这样的儿媳，是萧家祖坟冒青烟了，中州军和百姓也都很喜我娘，她好像永远微笑从容，非常善于理调和转圜的事，就像……”

萧无咎声音很轻：“我那时……不懂她的计划，只知和她玩很开心，好像什么都有趣了起来，她从不暴躁，从来不凶，不骂人，不嘲讽，唯独赢了会兴的不得了，我莫名其妙的，就很想看看她输了是什么样，兵法我看不懂，字都不识几个呢，就赖着我爹教我，我爹也有条件，说得同时熬骨，还说我若学了武，跑会更灵活，能更快赢了我娘……”

“我娘此前和我说，喜不喜，不能看着别人，武断判断，得自己去试，去验，万一会喜呢？她说，她觉得我会喜，事实证明她没错，习武学兵法，开蒙认字，的确有难，每天都很累，但我好像并不排斥，还喜的，我当初排斥的只是我爹的态度……”

萧无咎沉默。

萧无咎的母亲， 很可能就是第一批受害者。

“别人家的爹疼孩，可能会怜惜年龄还小，不懂事，我爹不会，哪怕我才三岁，也敢上手真打的，我既知回来要挨揍，肯定不回来……父俩的，像隔世仇人。我再淘气，玩小心，到底是个小孩，哪里敌得过他，回回都被逮住揍，回回都是我娘救我，还凶我爹，说他不会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