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徐徐,将面颊贴在上面,闭起。好像自己也成了万千树叶中的一片,安心依附于树,只用在风中轻轻舒展,什么也不用,什么也不用考虑。
倪谨乖乖:“知的。”
蓝焉在一边默默看着。她说完,倪诤转向墓碑:“爸,妈,我们走了。”
走几步,他对倪谨:“还要去给小姨上坟。”
倪谨拍拍树:“你也等着我来告诉你考结果吧。”
趁着倪谨在路边小店买饮料喝,两个人偷偷在她后牵了会儿手。倪谨咬着回转过,猝不及防瞧见蓝焉电般把倪诤的手甩开。
倪诤看着这两个人浑舒展成海星状贴在树上,禁不住想要发笑。终于还是走过去加他们,时隔许多年再给这棵树一个拥抱。
几分钟后,互相对视一,都不由得笑声来。
顿了顿又说:“我现在很好,我和蓝焉,还有小谨,我们三个住在一起。都会越来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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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球场翻新了,添了些运动材和给小朋友玩的游乐设施。几个小孩在玩梯,倪谨馋,往边上的秋千一坐,惬意地眯起来。蓝焉抬望了望依然的苦槠,忍不住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它好像还是没怎么变。”
默契似的,三个人都一动不动,拥抱就这样静默地持续了几分钟。
又在潘云墓前烧了纸钱磕了,把该代的话都代了,离开老旧墓园已经快午三。怕赶不上倪谨返校,于是决定最后去看一那棵苦槠,就动回荞城。
她在墓碑前跪拜了拜,承诺会继续好好努力,等考结束成绩后再来告诉他们。
是真的。三个人一起环抱树,刚刚好。
离开球场的路上,蓝焉颇有些恋恋不舍,知即将又要与阔别多年的野再度告别,一边觉得今日实在短暂,一边到东张西望地四看,像是要把野的每个角落都印在记忆里。
在老街远远地望了blue的位置,当初倪诤离开野时转租去的那家理发店还开着,看起来生意不错。蓝焉本想过去看看,又觉得野的一切早就换了新彩,能留住那么一小些记忆里的东西本就不容易。终是没靠近,因此隔着很远的距离望过去,某些刹那也像是恍然又见九年前的blue。
蓝焉张开手臂试图抱住树,被秋千上的倪谨瞧见,大呼小叫地跑过来一同将手臂环上来:“这树好啊,觉得要三个人的臂连在一块儿才能完完全全抱住!哥!你也来你也来!”
倪诤顺着他的目光一同望去。碧绿的树叶在风里轻响,树梢被金光线层层浸染,摆动,摇曳。苦槠好像永远带着他的记忆静静在此地矗立,就这么站成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