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子 第7节(2/4)

蒋司业，他便离开了。

两个学生不厚地笑起来，赵晚词将目光从章衡上移开，打量起这名叫家荃的学生，只见他瘦削的脸庞，肤略黑，五官端正，面对同学的奚落淡淡一笑，很温厚的样。

赵晚词一一看过去，分别是家荃，章衡，刘密所写，三人书法各有千秋，家荃古形翩翩，章衡力中藏棱，刘密细骨。相比之，赵晚词最喜刘密的字，站在他那张前看了一会儿，一人走过来：“商英兄觉得正林的字怎么样？”

国监多是官弟，父辈关系不和，少爷们也跟着针锋相对，寻衅滋事，蒋司业早已见惯，一向是各打五十大板，当教训了几句，罚他们两个抄书。

蒋司业愣了愣，：“你问罢。”

行院不计其数，唱得好曲儿的姑娘也有的是，何至于为一个吴芳儿大打手？听说朱海通的父亲前阵抓了一名朝奉，正是平家的亲戚，想必是为此发作了。

一想起来，可就麻烦了。

几个和他不对付的学生幸灾乐祸：“有没有关系，圣上自会派人查明，用不着你多说。”

平泰心知这事虽不算大，但若被有心之人拿来文章，后果难料，登时慌了神，极力辩解：“不是，不是这样的。吴芳儿是……是我的，跟我爹没有关系！”

文竹替她摆上文房四宝和几本要用的书，然后退到外面和其他人的小厮一起候着。

明人都看来是故意针对，平泰不知他为何还问，随答：“昨日有几位叔伯来家客，家父听说芙蓉院的吴芳儿曲儿唱得好，指明了要她，怎么了？”

第一堂课是书法，蒋司业从上回众人写的楷书《梁甫》中选最好的三张装裱了挂在一面墙上，让众人观。

今上是一代明君，不能容忍此风气盛行，遂从刑狱，监察官员着手，令禁娼。然而严查了一段时间，也就松懈了。毕竟圣上日理万机，哪能时刻盯着官员们的私事。平父将将升任都察院左都御史，章衡不提这话，大家都想不起来。

平泰趾气扬，丝毫没有过意不去的样。

章衡脸淡漠，似乎不把这位二品大员家的公当回事。蒋司业看章衡一，那神既担忧又无奈。

坐在章衡前面的一名学生这时开，语气关切：“平泰，你衣服脏了，若是不嫌弃，去我房中换一件罢？”

章衡：“平泰，你为何要劫吴芳儿？”

章衡也翘起角，带着几分讥诮的神，：“平泰，莫非令尊不知早在嘉佑二十五年，圣上便旨除非圣节，严禁提刑狱，监察官员招嫖娼？”

朱海通看了看他，语调一变，怪气：“都知平大人刚升了左都御史，咱们招惹不起，吃了亏也就罢了。可他一早上来，又对学生冷嘲讽，学生这才没忍住，拿墨泼了他，然后便打起来了。”

平泰低看了看上的墨迹，皱眉：“不必了。司业，请容学生回去换衣服。”

风波平息，学生们各归各位，蒋司业正要向众人介绍赵晚词，章衡站起：“司业，学生想问平泰一个问题。”

蒋司业敲了敲桌，：“好了，诸位尚未步朝堂，还当以学业为重。”将赵晚词的假份介绍一番，她与众人见过礼，正好章衡后面有一张空桌，蒋司业便让她过去坐。

前朝从未有过禁娼令，以至于全国各地行院日渐增多，官、营、家、私娼、暗娼数目可观，南直隶更是馆林立。嫖娼者多为达官贵人，富商大贾，风月场上官商勾结，沆瀣一气，多少伤风败俗的丑事。

朱海通仿佛醍醐，兴奋：“平泰，你爹为都察院官带违禁，有负皇恩，赶明儿让我爹参他一本，看他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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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泰急得满是汗，两只睛恨恨地盯着给自己的章衡，像是要剜他的来。

赵晚词也不明白章衡为何要问这个，听了平泰的话，心中一动，微微笑了。

朱海通睨了那名要借衣服给平泰的学生一，：“家荃，脸贴人家冷的滋味如何？”

平泰和朱海通也无话可说，赵晚词对平泰这等仗势欺人的公哥儿极为厌恶，心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