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发逆谋曹石覆宗 上徽号李彭抗议(3/3)

仿佛与宣德年间，差不多的快活。怎奈光易过，好景难留，太后孙氏于天顺六年告崩。至天顺八年正月，英宗亦罹疾，卧病文华殿。适有侍谗间太，乃密召李贤，告明一切。贤伏地顿首：“太仁孝，必无他过，愿陛勿信迩言。”英宗：“依卿所说，定须传位太么？”贤又顿首：“宗社幸甚！国家幸甚！”英宗蹶然起床，立宣太殿。贤扶太令谢，太跪持上足，涕泪。英宗亦为泣。父唏嘘一会，方才别去。越数日，英宗驾崩，享年三十八，遗诏罢妃殉葬，太见嗣位，尊谥皇考为英宗，以明年为成化元年，是谓宪宗皇帝。

当议上两尊号，又惹起一番争论。原来英宗后钱氏无，太见，系周贵妃所，英宗雅重钱后，尝加封后族，后辄逊谢，因此后家未闻邀封。英宗北狩，钱后倾资送给，每夜哀泣吁天，倦即卧地，致折一，并损一目。英宗还国，幽居南，行止不得自由，时常烦闷，亏得钱后随时劝，方能释忧。明多贤后，钱后亦算一人。至复辟后，太监蒋冕，白太后，谓周贵妃有，当升立为后。语为英宗所闻，当将蒋冕斥。及孙太后崩逝，钱后复追述太后故事，且为胡废后白冤。应三十二回。英宗始知非孙后所生，且追上胡废后尊谥，称为恭让皇后。钱后弟钦钟殉土木难，英宗封其雄，后又固辞，有此贤德，遂令英宗敬有加。到龙弥留时，尚顾命李贤，说是钱后千秋万岁后，应与朕同葬。李贤将遗言恭录，藏置阁中。宪宗即位，周贵妃密嘱太监夏时，令运动阁臣独立自己为太后。夏时遂倡言钱后无，且损肢，当视胡废后成例，独立上生母为太后。李贤力争：“血未，何得遽违遗命？”夏时：“先帝在日，不尝尊生母为太后么？难治命尚不可从？”学士彭时：“胡太后以让位故，所以迟上尊号，今钱皇后名位在，未尝让去，怎得照办？”夏时：“钱皇后亦无嗣，何妨就草让表。”彭时：“先帝时未曾行此，我辈为臣，乃敢迫太后让位么？”夏时厉声：“公等敢有贰心么？难不怕受罪？”理上说不过去，便乃妄假虎威，小人之无忌惮如此。彭时拱手面天：“太祖太宗，神灵在上，敢有贰心，不受显诛，亦遭冥殛。试思钱皇后不育，何所规利，必与之争，不过皇上当以孝治人，岂有尊生母，不尊嫡母的理？”说至此，李贤复：“两并尊，理所当然，彭学士言甚是，应请照此复命。”夏时不能与辩，负气径去。寻由中官覃包，奉谕至阁，命草两并尊诏旨。彭时又：“两并尊，太无分别，应请于钱太后尊号，加正二字，方便称呼。”覃包再去请命，未几即传谕准议，乃尊皇后钱氏为正慈懿皇太后，贵妃周氏为皇太后。草诏既定，包潜语李贤：“上意原是如此，因为周太后所迫，不敢自主，若非公等力争，几误大事。”言已，持草诏去讫。越宿颁诏旨，择日两太后册宝，小有诗咏：

嫡庶那堪议并尊，只因贵作同论。

若非当日名臣在，一线纲常不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