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发逆谋曹石覆宗 上徽号李彭抗议(2/3)

计划已定，过了数夕，便是七月朔日，召党人夜宴，专待夜半行事。指挥亮，曾与谋在座，酒过数巡，猛然起心事，默念事若不成，罪至灭族，不若首为是，遂逃席而去。奔朝房，巧遇恭顺侯吴瑾，在朝值宿，竟一一告知。吴瑾大惊：“有这般事么？怀宁伯孙镗，明日辞行，今夜亦留宿朝堂，我去通报他便了。”言已，疾趋室，往语孙镗。镗急草疏数语，从大门隙。英宗得了此疏，忙遣禁旅收逮曹吉祥，并敕皇城及京师九门，勿得遽启。是时曹钦尚未及觉，亮逃席，尚且未晓，还能成大事么？乘着数分酒兴，带了家将及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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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监曹吉祥怀着兔死狐悲的想，恐自己亦遭波及，不得不先行防备。他在正统年间，尝监军，辄选壮士隶帐。及归，仍将壮士蓄养家中，所以家多藏甲。养钦得封昭武伯，手亦多武弁。至是复招集死党，作为羽翼。千冯益，曾与往来，钦尝问益：“古来有宦官弟，得为天么？”益答：“君家魏武帝，便是中官曹节后人。”钦大喜，留益宴饮，醉后忘形，密谈衷曲，且令他滴滴的妻妾，侍厅中，与益把盏。不怕作元绪公耶？益擅辩，且滔滔不绝，满恭维，说得曹钦心怒开，不啻居九重，连他妻妾，也吃吃痴笑，好几张樱桃小，都合不拢来。涉笔成趣。等到酒阑席散，益又说是相机而行，幸勿躁率，钦连声称是，嘱益秘密。益自然从命，所以一时未曾举动，也未曾漏。

路可走，只得束手受缚，就系狱中。狱吏冷嘲讽，朝拷暮，所谓打落狗。害得石亨受苦不堪，活活的气闷死了。石亨一死，石彪的颅，那里还保得住？一诏旨，将他斩首。两家财产，尽行充公。何苦作威作福，惟乜先的妹，不知如何落？

且说变定，西征军暂不发，留卫京师，怎奈西北警报，日有数起，乃命都督冯宗充及兵侍郎白圭，代昂、孙镗等职，统军西行，屡战获胜。孛来大举犯，会鞑靼汗麻儿可儿与孛来仍然未协，彼此仇杀无虚日，因此孛来不能如愿，只好上书乞和。英宗遣指挥使唐昇，赍敕往谕。孛来乃允岁贡方，总算暂时羁縻罢了。看似叙之笔，实与前后统有关系，阅者幸勿错过。会粤西苗瑶作，据住大藤峡，掠民间，由都督佥事颜彪，奉旨往剿，连破七百余寨，瑶势稍平。为后文韩雍征瑶张本。英宗以外平靖，免不得久劳思逸，便大兴土木，增筑西苑，殿阁亭台，添造无数。除奉太后游览，及率妃嫔等临幸外，亦尝召文武大臣往游，并赐筵宴。且于南旧居，亦增置殿宇，杂植四方所贡奇异树，备极工雅。每当开，命中贵及阁儒臣，随往玩赏，赐果瀹茗，把酒诗，

倏忽间又是一年，鞑靼目孛来等分寇，攻掠山陕甘肃边境。明廷正拟遣尚书昂及怀宁伯孙镗，督军往讨。兵尚未发，孙镗等留待京中。英宗注意军务，日夕阅奏，忽见了一本奏章，乃是诸御史劾曹钦，说他擅动私刑，鞭毙家人曹福来。心一动，随即提起笔来，批了数语，大旨以朝廷法律，不得滥用，大小臣工，俱应懔遵。曹钦擅毙家人，殊属不合，当澈底查究云云。批好后，即将原奏颁发。一面令指挥逯杲治，毋得徇。曹钦闻知此事，不禁惊愕：“去年降敕捕石将军，今番着我了。若不早图，难免大祸。”祸已临，早图何益？当邀请冯益等，密谋大事。钦天监正汤序，亦在座中，报称七月二日，发遣西征师，禁城早辟，此时正可设法。冯益大喜：“机会到了，机会到了。”要杀了。曹钦忙问良策，益答：“请伯爵密达义父，约他于朔日夜间，潜集禁兵，准备应，伯爵号召徒众，从外攻，外合力，何患不成？”钦喜：“好极好极。我兵殿，即可废帝，事成后，请冯先生为军师，可好么？”想是梦。益称谢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