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回 承遗诏司马秉权 缴印绶将军赤族(3/4)

族不得辅政。所以曹丧师，无人纠劾，越得专恣，植党营私，骄奢无度。郭太后稍有违言，即徙太后，居永宁，派人束。且至中搜寻女，见有姿可人，不论她曾否召幸，便即取去。魏主叡后遗妾，封过才人，也被取数名，藏窟室，。好算得无怨女。他如饮衣服，僣拟天尚方，珍玩充牣府中；又建重楼画阁，雕宇峻墙，昼与私党纵饮，夜与姬妾，真个是事事称心，无求不遂。弟羲以为忧，屡次泣谏，终不从；有时与弟训彦等，外游畋，日暮不归。司农桓范谏：“将军总万机，典禁兵，不宜与兄弟并；若有人闭城拒绝，谁为纳？还乞三思。”瞋目：“何人敢为此事？汝太多心。”范无奈趋退。独太傅司懿，又复称疾，累月不。河南尹李胜，回官故乡，求表荐，即表胜为荆州刺史。胜向懿辞行，见懿拥被卧着，令二婢左右分侍，目眊蹇，似乎不省人事，胜连叫数声，才应响：“汝为何人？”胜答语：“河南尹李胜？今奉诏命，调为荆州刺史，特来拜辞；不意太傅竟病至此。”懿为息：“并州么？君……君受屈此州，地近朔方，须好好防备。”胜急说：“当刺本州，并非并州。”懿故意错说：“君从并州来么？”胜复答：“现奉调为荆州刺史。”懿才大笑：“年老耳聋，未解君言，君今还官本州，威德壮烈，好建奇勋；可惜我死在旦夕，不得复见了。”胜复以吉人天相为解，懿唏嘘：“人生总有一死，只我师昭两儿，才浅识短，还望君等念我旧，代为照拂；且请将我意，代达大将军。”说至此，声带呜咽，旁顾二婢，用手指，似作渴状，亏他装。一婢取汤与饮，懿将就汤，不能尽，沾襟，一婢忙取襟揩拭，累得懿不堪疲乏，气竭声嘶。活象将死状。胜不便再说，因即告辞，当由懿师昭二人，送门外。胜飞至曹家，向报告：“司公尸居余气，形神已离，可无再虑了。”亦大喜。胜别过曹，自去赴任。何晏邓扬等，闻懿病笃，无不开怀。平原人辂，雅善卜易，远近著名，晏延至家，与辂论易，邓扬亦闻声趋至，列座倾听，约阅片时，便问辂：“君自谓善易，何故语中不及‘易’义？”辂应声：“善易不言易。”晏笑赞辂：“可谓要言不烦。但我有疑虑，烦君一卜。”辂间有何疑，晏与语：“我位可至三公否？且连日梦见青蝇聚鼻，究为何兆？”辂接：“这亦何必卜易？从前元恺辅舜，周公佐周，并皆和惠谦恭，享受多福。今君侯位尊势重，人鲜怀德，徒多畏威，恐非小心求福的理。且鼻为天，与山相似，而不危，贵乃守，今梦集青蝇，适被沾染，亦非吉兆，位峻必颠，轻豪必亡，愿从此裒多益寡，非礼勿履，然后三公可至，青蝇可驱了。”煞有至理。扬嘲笑：“这也不过是老生常谈。”辂复应声：“老生见不生，常谈见不谈。”说罢便拂袖径去。路过舅家，为述与何邓二人语意，舅惊问：“何邓方握重权，汝奈何言唐突？”辂怡然：“与死人语，何必避忌？”舅又问：“何谓死人？”辂详解：“邓扬行步，不束骨，脉不制，起立倾倚，若无手足，此为鬼躁；何晏视候，魂不守宅，血不华，烟浮，容若槁木，此为鬼幽；见得死期将至，怕他什么？”一目了然。舅尚是不信，斥辂为狂，辂亦自归。哪知过了残年，果然应验，竟如辂言。

魏正始九年正月，少主芳谒平陵，曹兄弟，及私党并随驾都，独司懿称病已久，未尝相从，总是懿病将死，毫不加防。哪知懿与师昭二，已经伺隙多日，此番得着机会当即发难，勒兵闭城，使司徒柔，假节行大将军事，据曹营，太仆王观行中领军事，据曹羲营，然后白郭太后，只言邪国，应该废斥。郭太后为了迁一事，颇恨曹，当即允议。太尉蒋济，尚书令司孚，为懿草表，由懿领衔劾，使黄门赍城外，往奏少主；懿自引亲兵，诣武库取械授众，屯洛桥。有司鲁芝，留住大将军府中，蓦闻变起，即城见驾。商诸参军辛敞，敞狐疑不决，转询胞辛宪英，宪英为太常羊耽妻，秀外慧中，谈言多中，既见敞踉跄来，便问何事？敞急说：“天在外，太傅谋变，我尚未闻知么？”宪英微笑：“太傅此举，不过杀曹大将军呢。”敞又问：“太傅可能成功否？”宪英：“曹将军非太傅敌手，成败可知。”明于料事，可谓女诸葛。敞复问：“如言，敞可不必城？”宪英：“怎得不？职守为人臣大义，常人遇难，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