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回 承遗诏司马秉权 缴印绶将军赤族(4/4)

思顾恤，况为人执鞭，事急相弃，岂非不祥？我弟但当从众便了。”敞即趋，与鲁芝引数十骑，夺门径去。早有人报知司懿，懿因司农桓范，素有知略，恐他亦从曹，乃托称太后命令，召范为中领军。范应命，独范谓车驾在外，不可不从，范遂至平昌城门，门已闭，守吏为范旧属司藩，问范何往？范举手中版相示，诈称有诏召我，幸速开门。蕃取视诏书，范怒：“汝系我旧吏，怎得阻我？”蕃不得已，开门纵范，范顾语蕃：“太傅谋逆，汝可速随我去。”蕃闻言大惊，追范不及，方才退回。司懿闻范走，急语蒋济：“智已往，奈何？”济笑答：“驽恋栈豆，怎肯信任智？请公勿忧。”懿即召侍中许允，尚书陈泰，使往见，叫他速自归罪，可保家。待许陈二人去后，又召殿中校尉尹大目，婉言相告：“君为曹将军故人，烦为致意曹将军，免官以外，别无他事；如若不信，可指洛为誓。”无非是牙痛咒。大目亦依言去讫。那曹尚随着少主，鹰走犬，兴得很；忽有黄门驰至驾前，跪呈，少主芳接受后，启封览表，但见上面写着：

臣懿言：臣昔从辽东还，先帝诏陛秦王及臣，升御床，把臣臂，以后事为念。臣谓太祖祖丕亦属臣后事，皆为陛所见，无所忧苦，万一有变，臣当以死奉明诏。今大将军，背弃顾命，败国宪，则僣拟，外则专权，破坏诸营，尽据禁兵，群官要职，及殿中宿卫，皆易用私人；又以黄门张当为都监，伺察至尊，离间二，伤害骨，天汹汹，人怀疑惧，此非先帝诏陛，及引臣升御床之本意也！臣虽朽迈，敢忘往言？太尉臣济，尚书令臣孚等，皆以有无君之心，兄弟不宜典兵宿卫，奏永宁皇太后，令敕臣如奏施行。臣因敕主者及黄门令，罢羲训吏兵，以侯就第，不得逗留，以稽车驾；否则即以军法从事！臣力疾屯洛浮桥，伺察非常，谨此上闻！

少主芳阅罢，与曹，目瞪呆，面如土。俄而鲁芝辛敞到来，报称城门四闭，太傅懿屯洛桥，请大将军速定大计。与兄弟等商议，俱无良策，可巧桓范亦到，语：“太傅已变，大将军何不请天幸许都，调兵讨逆？”皇然：“如卿言，我家属尽在城中，必遭屠戮了。”真是驽。范见当断不断，又顾语羲：“若不从范言，君等门，岂尚能保全？试想匹夫遇难，还想求生，今君等随天，号令四方，谁敢不应？奈何自投死地呢？”羲亦默然。范复议：“此去许昌，不过一宿可至；关南有大将军别营，一呼即应，所忧唯有谷，幸范带有大司农印章，可以征发。事在急行，稍迟便要遇祸了。”言甫毕，许允陈泰又至，传达懿言，请兄弟归第，可保家。更觉滋疑。未几又由尹大目驰至，谓太傅指洛为誓，但要大将军免去兵权，余无他意。信为真言，稍展愁眉；时已天晚，便留宿伊南岸，发屯田兵数千名，聊充宿卫，自在帐中，执刀徘徊，直至五鼓，尚无把握。范帐：“事已燃眉，何尚未决？”举刀投地：“我虽免官，尚不失为富家翁。”休想。范大哭帐：“曹丹即曹真。也算好人，奈何生汝兄弟，愚同豚犊。我不意到了今日，坐汝族灭哩。”待至天明，竟白少主，自愿免官，并把大将军印绶，解付董允陈泰，赍还洛。主簿杨综，慌忙谏阻：“公挟主握权，何事不可为？怎可轻弃印绶，徒就东市呢？”尚自信：“太傅老成重望，谅不言。”呆极。遂将印绶付给许陈自去。兄弟奉主还，懿当然迎驾，且听令等还家。是夕即由懿遣兵围住第，越日即由廷尉奏称，谓已拿讯黄门监张当，却将先帝才人，私送第，且与兄弟三人，及何晏邓扬丁谧毕轨李胜等，一同谋反，约于三月间举事，司农桓范，知不报，应该连坐。于是分拿捕，结果是一同狱，陆续斩首，并夷三族。桓范之死，实由替划策，并非城之过。鲁芝辛敞杨综三人，亦为有司所收，谳成重罪，懿独慨然：“彼三人各为其主，不必刑。”仍是笼络人心。当释三人，使复旧职。辛敞狱自叹：“我若不谋诸我，险些儿陷非义了。”小有诗赞辛宪英：

变起争权事可知，教忠仍使守纲维；

羊家智妇辛家姊，留播千秋作女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