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牵挂地活在这世上(2/2)

路尽伸两排老旧的石质减速带，婴儿车的速度过快，撞到上面开始不受控制地倾倒，大的颠簸将襁褓里的婴儿震到空中，见着就要摔在地上了。

可就在这最后一秒，赵楚耘忽然爆发大的力气，猛地起来扑向孩，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

不过他毕竟只是个路过的游客，也不好说什么，摇摇正准备继续走的时候，突然迎面刮来了一阵大风。

这是自和赵楚月最后一次见面那天，他第一次泪来。

他跑得很快，顺着坡的惯狂奔，冬夜的风从脸侧过，后有女人们本地音的叫喊，他听不清，只是一味地跑着。

要变天了，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这条路坡度不小，赵楚耘被风刮得趔趄了一，倒退半步才稳住。

患。

婴儿趴伏在他的，渐渐不哭了，乎乎的小脸贴着他的，小手攥住了赵楚耘抚摸着他的一手指。

婴儿车见就要倒坡度，那路的尽是另一条主，车来车往，危险极了。

快到了，就快要够到了。

压抑数月的愧疚与负罪在此刻尽数爆发，他捂着脸，再也无法自控地痛哭起来。

他的没好，本经不得这样突如其来的剧烈运动，他跑去的第一步就意识到这事了，伤牵扯着神经传来针扎似的痛，可他也顾不得这些，憋着一气往那个方向追。

他在那一瞬间，呼都要停滞了。

而就在他倒地的瞬间，一辆汽车鸣着笛，着他的开了过去。

用他这条已无甚可惜的命，拯救了另一个小小的生命，这一次，他到了。

女人的哭喊声在逐渐靠近，夜之中只有路上车辆穿梭的声响，他脱力地躺倒在地上，眶发，隐隐有想要泪的冲动。

店里的店员们正在忙着打烊前的清理工作，婴儿车停在门前没人照，赵楚耘路过时颇有些在意地看了一，里面真的有一个婴儿正在熟睡着。

可是他到了。

“对不起，但我必须这么……”他哽咽着轻声忏悔，“对不起……”

他慢慢走过去，才发现此时此刻，店门正停着一辆婴儿车。

可他刚站住，就听见后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他猛地转，就看到并未上锁的婴儿车被风得挪动了位置，从平缓的平台到了路上，开始顺着坡慢慢。

他伸手，竭力地去够，可始终就是差那么一，车里的孩早已惊醒，发阵阵惊恐的啼哭，那是一个很小的婴儿。

可这样的姿势显然已无法安然落地，他收双臂，将孩护在怀里，转仰面摔在了地上。

现在的治安虽然不至于丢孩，但就这样放着未免也不妥，赵楚耘皱了皱眉，心想真是不负责任的大人们。

如果他没有抓住，如果他再晚一步，这个孩摔到路上，大概率是活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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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路上，摔得七荤八素，有那么好几秒的工夫大脑都转不动了。

几乎是完全于本能的，他一秒就把装着骨灰罐的包甩到了路边，毫不犹豫地迈开步冲了过去。

不知为什么，他的腹又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幻痛，好像他曾亲手扼杀的骨在这一刻回到了他的边，也轻轻伏在了他的。

肾上素退去，他这时候才后知后觉，、胳膊、后背，上各都在叫嚣着疼痛，怀里的婴儿放声大哭着，赵楚耘的手盖在他的背上，小小的那么，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