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2/2)

“嗯。”

段立轩刚想顺嘴答应，蓦然反应过来。草，这狗嘴真他妈有毒，五分钟能让人幻视十观景房。

“瞅得着。”

段立轩在即要睡的恍惚中，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噗通。噗通。噗通。

段立轩就吃这一。脸都烧红了，还装冷大：“谢啥。早儿睡吧。”

作为人，陈熙南或许有很多缺。繁忙、痴汉、醋包、掌控重。但他也有很多优。温柔，帅气，专一，崩锅技术超。当然还有最大的一个：懂得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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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狗嘴粘上了？”

话筒里传来扑棱棱的气音，震得段立轩耳朵发。他拿小指抠两，了指尖。

“今儿农历十二，应该是比较圆了罢？”

“二哥。”

陈熙南声音本就眠，段立轩又困得直迷糊。听筒往枕边一放，缩在被里已读回：“走儿看着车，á～ à ~！别总耳机。”

，爸妈很开心。我从没见过他俩舞。我甚至都不知，他俩还会舞。”

这世上有许多的好人，愿意为付诸多辛苦。他或她或许不为回报，但一定希望被看到。

“房摔茶壶，你就剩个嘴儿。虚少放，让我睡个整觉比啥都。撂了啊。”

“二哥，对不起。”

“诶等等！”陈熙南急急地叫住他，“就再一句，再说一句。”

“我这里只能看到一半。剩的一半，被窗切掉了。”

“没事儿。气话么，我也妹往心里去。”

“别他妈整景儿，瞅不着你就抻脖去瞅。赶死觉，撂了。”

“我说，我不。因为我很脆弱，所以我总想掌控一切。一旦稍微有事与愿违，我就要受不了。常被自己的想法分心，陷在各幻觉中。你看我好像走在街上，但其实我什么也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

“行行行行，撂了撂…”

“嗯，正经好么不是。”

“如果不是你张罗，我大概这辈都不会想到，找时间带他俩来走走。”透过老式的座机听筒，陈熙南的声音哗沙作响。像搓在手心的一小片糖纸，带着甜腻的香草味，“二哥，谢谢你。”

“说完了就要挂断，我舍不得。哪怕能听听你的呼声…”

段立轩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半晌没回神。

将、谢、亏欠等诉诸于。这本，就是一极大的回报。

陈熙南却不肯挂，仍黏糊糊地说着：“以前你住院那段日，我总是想着。要是我能得到你，绝不会让你受半委屈。我会好好疼，珍惜，一心一意。可等真得到了，却发觉自己总是在向你索取。不时间陪伴，也让你受很多辛苦和委屈。还有之前对你说的混账话，我一直很后悔。”

“可自从和你在一起，我好像是醒来了。我能看见更多东西，听见各声音，味觉也变得灵。我能听见icu里机运转的声音，看见亮白的灯光。我想那里的病人，一定很难睡。要是从前的我，大概会拿我爸当课题，一门心思琢磨解决方案。但这两天，我能听见他的很多声音。我是说，真切地听见，听到心里面去。是你让我变得清澈，各意义上的。”

“其实我一也不。”

“还行吧。你屋不衬窗啊？”

“没事儿。撂了嗷。”

段立轩偏过，望向窗外。凸来的一小块月，要圆不圆。

“你对我的，总是比我对你的尚。”

月亮自古是团圆的象征。陈乐乐一说半个月亮，段立轩也悲从心起，幽幽叹了气。

“嗯？屋里有小就去问前台，他们都备蟑螂药。一就好使…”

“二哥，今晚你会不会想我？”

“知了，睡吧。”

“我会想你。恐怕一刻也无法停。”陈熙南说完，终于噗噜一声挂断。

“我能去看看你房里的月亮吗？”

“哎我草了，你他妈到底撂不撂！”

“从你屋，能不能看到月亮？”陈熙南又问。

“和你在一起的日，发生了许多的事。我有时会陷难过，但从不觉得慌或是无措。你改变了我，也拯救了我。二哥，那天的话，是绪说的，不是陈乐乐说的。而今天这些，才是我的真心话。”

段立轩等着他那最后一句，陈熙南却迟迟不说了。

“二哥，你在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