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雪崩季(4/10)

脑简单的最佳例证。要照他的“计划”死磕，这个雪季结束了都不可能实施。

“你没发现戚况周都和他一起吗？万一撞错人那就打草惊蛇了。”

宗谔想了想，那俩人确实一前一后的，顺序老在变，这可算不准。“还真是个麻烦。说起来，我记得以前他都是陪着依一起的，现在那公主和他掰啦？”

他们走到分叉，前面是几个不同主题的展区。宗谔拉着虞越想走灯光昏暗的，虞越挣开他跑到旁边明亮闹的房间。那是一间小教堂，正有一对新人在举行仪式。

“依依认为戚况周杀了她男朋友。”

“Holy  shit!”宗谔的惊叹跟在新郎的I  do之后，全场人士立即向他们投以不善的目光。

“Sorry!  He  was  drunk  and  we039;re  lost.”

虞越拽着仍在惊愕中的宗谔逃离教堂，他们登上一段冰梯，来到了二楼的收费区。这里有酒吧和餐厅，再往里是冰砌的客房，那天的师生参观就止步于此。

“真的假的？我知戚况周假正经，但他真有那么——那么——那个什么？”宗谔挠着，搜刮肚了一圈也想不贴切的词语，脆意会表达。

二楼的气温更低，虞越受不住寒气又走阶梯。宗谔跟在后面东问西猜，语气随意的像在玩剧本杀，而无关一个真实人的生死。

“那这么说，依现在应该恨死戚况周了。如果我答应帮她收拾戚况周，你觉得她愿意先帮我把戚引开吗？”

一直向前的步伐停，虞越侧面对宗谔，扭转的思路好像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也许可以试试。”

晚上健过后，虞越随钟訚到放映厅看电影。他们场时已有几个A班学生坐在后排，前面坐着一对老年夫妻，中间分散着几人，厅还有很多空位。

酒店每晚都会放映山题材的电影，今晚是一黑白德语老片，女主角场后，前排的老年人有些激动，甚至离开了影厅。

虞越听见他们提及“Nazi”，好奇地问钟訚怎么回事。

“影片的女主演，Leni  Riefenstahl，曾与希特勒过从甚密，是第三帝国的重要宣传家。”

他言简意赅地解释了这位曾在德国家喻晓最终亡异国女演员的经历。她越过狱，溺过海，坠过机，历经磨难后顽地活到了人瑞。

“对于过往服务于纳粹的辉煌事业，她总是以纯粹的艺术角度来为自己辩解。但是桑塔格锐解读了她作品中传达的法西斯主义神。”

钟訚用不批判的吻卖着学识，虞越合着一副被引的神。

“本雅明说过，法西斯主义者的惯用伎俩就是将学引政治。他们以此迷惑着民众，挑起崇拜狂，最终将一切引向战争。‘只有战争可为最浩大的群众运动设定目标，同时又不犯传统资产阶级的地位。’”

“是啊，历史上发战难财的资本家不计其数，好像有二十来家企业援助过纳粹吧？但却不见宝、拜耳、西门等商业帝国战后受到审判。”

虞越看着屏幕中那张艳绝的面孔，因为她是一个女人，更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所以她就得因曾经的错误被关押、放逐，直到终了才能回到故土。

影厅的门又开了，来一群年轻人。他们走到后排看到这里坐满，为首穿草的个男指手画脚地说了几句话，引起同伴的哄笑。

戚况周站起来，用英语请他们礼貌一些，表示这里还有很多空位，他们也无权驱逐别人。

草男甩着，言辞更激烈地推搡着戚况周，“Hau  ab!  Schlitzaugen!”

钟訚霍地起，A班人见状都起来站到戚况周边，草男的同伴不甘示弱地围过来，戚况周摆摆手，让同学坐回去。

“Wie  bitte？”银幕中明明灭灭的雪崩图景投映在他脸上，戚况周藐然冷视着那群醉态各异的纸老虎，让草男再说一遍。

他们挤眉地飙各歧视的侮辱脏话，恰在此时酒店的夜班经理带着保安现，当即请走了这群惹是生非的蠢货。

之前他们刚到就有客人离开，戚况周看这伙人大概是惯犯，会受到酒店的特别关注。于是他以退为，等着他们被抓现行。

经理不断对戚况周等人鞠躬歉，承诺将给他们的VIP升级，可在今后的住期间享受金卡级礼遇。

如果他为了逞一时之快放任大家的怒气发散，最终打得一团甚至可能引起刑事纠纷，那就失去了占理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