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3/3)

家的那个女儿，阿偃真那么喜？”官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

赵衍泽只垂着睛喝茶，并不回答。

官家于是自顾自说去了。

“沈章林那个老乌，踢一踢动一动，儿也是一样的，被韩家的女儿玩得团团转。偏生这个女儿还可以，是勇国公的血。沈家几辈也没过一个王妃。五姓七望多少人等着，便宜他家了。”

赵衍泽见他真盘算起来，才笑了。

“伯父别开玩笑了。”他淡淡：“我这样的，别害人了。”

官家哪听得了这话。

“胡说，朕来赐婚，谁敢说你？”毕竟是天，眉一皱都是雷霆威风：“这是沈家的福气，别人求都求不来，他家难说过什么话不成？”

赵衍泽只是垂着睛笑。

“伯父别瞎猜了，是我自己不愿意，不想这么早娶亲。”他将话题转开去，笑：“伯父再我的事，那我也要伯父了。”

官家被他逗笑了。

“你想我什么事？”

赵衍泽神却认真。

“听说伯父最近都让观天台红丹，红丹烈，看似效用好，实则伤得很，伯父还是不要再用了。”

官家被他说得讪讪的，：“谁整日用红丹了，不过忙起来用一两颗罢了。”

“我知伯父年忙，事多，支撑不住，也怪我无能，不能替伯父分忧。”赵衍泽正：“但如今也忙完了，要是再听见献红丹，那我可要去谋个职来了。”

从来只有至亲家人，能说这样的话来，赌气用自己的，去换对方的安康。官家在这最亲近的侄儿面前也败阵来，只得息事宁人：“好嘛，我让观天台停了红丹就是了。”

说了一阵话，官家也知赵衍泽不是能熬夜的人，仍然摆驾回，赵衍泽亲自送到阶，是他的孝心。官家狠事的时候十分得了手，说句话却难，上了御辇回看，见他仍然披着鹤氅站在阶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脸苍白，眉俨然就是当年老七的模样，心中更加沉痛。立刻决心把那几个参他成年后还留宿中的御史贬到南方去解解恨。

其实赵衍泽倒没觉得什么。

他是从胎中带来的不足，早知世上事不如意十之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这世上有些事不属于他，是前缘注定，挣扎不得。

那天桃宴的局后，沈碧微被召中问话，他全程陪着，官家也只能轻轻放过。审完时已是夜，他送她去太妃那里留宿，提着灯笼，墙夹狭窄，两人走了很一段路。

沈碧微跟他开玩笑，说：“怪不得都说睿亲王得，果然权势滔天。”

他也开玩笑，说：“是呀，所以我的王妃很划算的。”

划算什么呢，权势滔天，死得早，早早太妃，和老太妃们平起平坐。其实只是个玩笑，但沈碧微还是僵了一僵，他立即觉察了，笑着：“还是算了。”

“什么算了？”沈碧微问他。

“我喜的人盼着我死，我会很伤心的。”他说。

这是他藏在玩笑的表白，沈碧微也知，所以更要训他。：“不要说这样的晦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