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2/3)

清澜这才明白他的意思，顿时吓得忘了哭。

在她未来的构思里，崔景煜甚至不是跟她在一起的。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直闪躲，如果她仍喜他，为什么回京以来，一次次相遇，受不到一她想复合的想法，她总是躲避，总是逃离，总是用那让人心的神看着他，在人群之后，温柔而哀伤，而当他终于控制不住地朝她走过去，她却又逃开，甚至为了脱落泪来。

如果跟她争辩，大概又要陷新一的躲闪了。但好在崔景煜是从不辩论的人。

清澜的心一沉，抓着他的手还要说话，他已经：“我已经让你决定了四年了，这四年让我们走到今天。所以这次由我来决定吧。”

他已经爬过最的山，涉过最冷的河，打过最难的仗，自然也知如何让他们俩从这一场战争中幸存，获得叶凌波说的那个圆满的结局。

所以她这样颓丧，像个荒草埋没的石像，哪怕是在她有错在先的前，也不肯向他走一步，甚至一步步逃离他边。

“清澜，”他也认真叫她名字，后夜沉，他的神却比夜还要：“值不值得，不是你来决定的。”

她固然可以为了叶凌波，牺牲他们之间的意。那当然也可以为了他崔景煜，牺牲她自己。

他说：“你把自己，也放在了我后面。”

“不行的。”她立刻摇劝：“真的不值得，官家心凉薄，封疆大吏难以善终……”

崔景煜只是笑。

“你不是决心姑都不嫁我吗？”他甚至往后退，让清澜焦急地跟着他走，问：“你不是嫁玉权都不嫁我吗

而他笑了。

“你并不需要向我歉，我以前没有想明白的时候，还会因此而生气，但那天在紫藤林我忽然想明白了……”他的神如此平静：“我只知气你把我放在叶凌波后面，为她牺牲我们的。但与此同时，我后面还放着一个人。”

所以才有他一次次的心，挣扎，痛苦。因为一面被她伤害，一面又看不到她因此获得任何利益，她甚至比他还痛苦，还心，还挣扎。

清澜有一瞬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有错愕地看着他。

“那天猎虎，官家问我要什么赏赐，其实不是问猎虎的事。西戎虽败，狼野心仍在，他需要一位王侯，常驻北疆，他其实是在问我，要给我什么，我才愿意去承担这个重任。”他平静告诉清澜：“而我已经想明白问他要什么了。”

而此刻他戳破她全的心思，她也只能这样徒劳挣扎，苍白辩解，：“不是这样的，没有什么谁在谁之后……”

他平静说他们时至今日最大的症结。

所以他无从谴责，无从追责，没有办法为四年前的事清算一场。但也无法将她夺回边，因为她不愿意。

她看穿自己的弱，看穿自己仍然是那个会为妹妹而牺牲自己的叶清澜，所以甚至不愿意他的妻，将他拖这泥潭中。四年前她给予他的那一刀，给的时候固然毫不犹豫，但那愧疚也拖垮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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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澜第一次真正失了方寸。

“不要犯傻。”她这样认真劝他，看他的睛也如同当年：“不值得的。”

而他并不接受。

他只是笑了。

“是吗？但那也不重要了。”他平静宣布：“我早已想明白了，你那些古怪的牺牲的念，还有迷一样把自己也绕去的心思，都不重要了。指望你同意，是一辈也不成的，不如我来为我们找一个结局吧。”

“我会向官家求赐婚。”他平静告诉她：“不需要你来努力，也不需要你改变，甚至不需要你答应。这次由我来决定我们的结局。”

总是这样让人心，泪总是成滴落，也因此而微微发抖，要是四年前的崔景煜，一定立刻心就了。但此刻的崔景煜并不会。

那天在紫藤林，他终于解开这谜题。

某意义上，叶凌波其实也醒了他，要什么续红线，断掉的线要找也费劲，不如重开一场，用铁铸的锁链，不，最好是比那更结实的东西，将两人锁在一起，还有什么不能圆满呢。

她甚至顾不得礼节，也顾不得合不合适，伸手拉住了崔景煜的衣袖，一面怕他走，一面怕他冲动，攀着他手臂苦劝：“不至于走到这地步的，景煜……”

“对不起。”清澜哭着向他歉。

而崔景煜只是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