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下(3/4)

对方的经历。

我们暂且将和徐善然在一起的邵劲称之为第二个邵劲，原本的邵劲称为第一个邵劲。

两个邵劲说着说着已经盘坐了来，他们坐在由白雾搭成的云台上，第二个邵劲说：“其实那时候你要跑也能跑吧，我的意思是说本不必像这样在大广众之杀掉他们？半夜里把他们一个一个闷死在被窝里不是好的选择吗？我知你能行的。”

因为第二个邵劲曾经就有这样的打算。

第一个邵劲笑起来，他的笑容有些奇异，饱着对第二个邵劲的亲切和对他们所谈论之人的冷漠：“可是没有什么意义啊。”

“我已经不想活了。”第一个邵劲说，“我不知我是怎么在那个四四方方的院里呆到二十多岁的，你能够想象吗？不是光再烈空气再清晰的日，我嗅到的，我觉到的空气，永远都是僵冷而腐朽的。”

“那些东西令人作呕。”

第二个邵劲望着和脚底同样白茫茫的天空想了一会，他的声音突然低沉来，他说：“你是见到了我们的舅舅吧！”

第一个邵劲飞快地抬了一，又低去。

第二个邵劲说：“你见到了我们的舅舅，你知了这二十年来自己的忍耐是毫无意义的。你终于定决心让那一对薄寡义寡廉鲜耻的男女得到应有的报应——但你还是有一犹豫。”

“因为生命至为尊贵。”

“你不想这样暴地剥夺他们的生命，也不想为了两个毫无意义的人双手染上血腥。你在动手之前想过是否有一个比较……”第二个邵劲缓缓说，“比较好的方法，能够让你安然无恙地脱，因为你不是一个人，你还要带着一个满伤病的舅舅，还要让他能够颐养天年。”

第一个邵劲脸颊在动，在第二个邵劲那句“见到了我们的舅舅”之后，他的脸颊就开始扭曲，并不受控制的动。

“可你显然没有真正明白我们舅舅的真正心意。”第二个邵劲冷冷地说，不过了多久，哪怕那个时候徐善然在他旁在帮助他，他的心也永远留了一可见骨的伤痕，“我们的舅舅，他只需要邵文忠死！他只需要对方死得越惨越好！他无所谓自己的生命，也无所谓——我们的生命。”

能够伤害邵劲的，永远只有这样的来自背后，防无可防的冷箭。

它由邵劲最没有防备的人，在邵劲最没有防备的角度刺心脏。

所有的努力，所有的考量，在这一刻都成为了一再幽默不过的笑话。

给予我生命的父亲将我视为猪狗，我千方百计保护的亲人将我视为棋。我知这个大院之外也许还有广阔的天地，但再广阔的天地，无论如何也比拟不上未来我曾生活过的好而平等的新世界。

或许是有一些冲动吧。

或许那个被杀死的人要的就是我这样的冲动吧。

但没有太多的关系。

这个世界对我来说，还有哪怕一丝值得眷恋的地方吗？

生命的可贵，并不止在于生存着啊……

回忆到此结束，两个邵劲都地叹了一气。

接着第二个邵劲用中肯又略带梦幻的吻说：“你只是没有碰见一个女神一样的妹，等到你碰见了，你就会发现，啊，原来天那么蓝，那么清，儿又是那么的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