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游 第174节(2/3)

十多年的谊，王容都能轻而易举地舍弃。她与王容，算上那遗落的六年，满打满算也没到这个年岁。她当真能够信任他吗？

刘俭心里微微一动，忍不住又叹了气，“我、芳之、若，我们三人从小一起大。芳之这，也难为娘你能容忍。他……什么都好，唯独心太冷，其实这话本不该由我来说。”

晨风，寒料峭，刺骨的寒风越过冰冷的河呼啸而过，慕朝游刚用过汤饼和了一的，转瞬又遍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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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慕朝游方才了悟，自己错了。

刘俭喟叹：“我如今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我晓得他如今看不惯若，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上疏想治若一个死罪！淮南战事到底错不在他上！他何苦赶尽杀绝！”

她当真只是为了阿砥，还是因为她累了，倦了，怕了，变得懦弱了？

治、死？

慕朝游沉默不言。刘俭不知她的遭遇。经历过昨夜的事，她当真能忽略掉这一切，装聋作哑地继续跟王容过一辈吗？

阿砥渴望父，她不忍令她失落，不忍令他父女分离，她以为王容真的会改变。

刘俭喟叹：“我也算亲见证了娘与芳之这一路风风雨雨，你二人能走到一起也算不易。”

慕朝游听刘俭话里的份量，心里突突直。

她心里动摇，语气也有些疏淡，“不过孽缘纠缠，也未必能走到一起。”

就算她赌得起，阿砥也赌不起。

六年的时光消磨了她的恨意，六年平静的生活令她变得懦弱，她不敢再抗争，她害怕牵连阿砥，更害怕再回

慕朝游一怔，有些不太明白他的用意，“是，怎么了？”

她难就没抱有自己的私心吗？

她双目平静，脸上神并不似作伪。

刘俭说完，似乎也觉言尽了。沉默半晌，端起案上茶一饮而尽，起同她作别。

如今他固然是义重，可一个十年呢？

慕朝游怔怔地咀嚼着刘俭这几个字。

又一阵冷风来，慕朝游回味着刘俭方才的话，激灵灵一个冷战。

如果说却死香之事，毕竟年岁久远。谢蘅的遭遇，才让慕朝游齿冷，从心里一直冷到了骨里。

刘俭的嗓音如隔了一层纱，隐隐约约，模糊难辨，“所幸朝中有人求，陛圣明，这才没酿成大祸。芳之心太冷，冷到我骨里都发寒，害怕。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此事不该瞒你。听娘的意思，该当是还在权衡与芳之之间的关系。这个中是非曲直，仍需娘多加衡量。旁人不得主，今天这一席话，权当我这人自讨没趣，搬是非，多闲事罢。”

更何况，她当真单纯地只是为了阿砥好吗？

错得简直离谱。

“毕竟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平白地给人添堵。”刘俭自嘲地笑了笑，“不过就当我替若打抱不平吧，十多年的谊，他倒也狠得心来！”

刘俭讶异地看了她一。

急回答她，神多了几分慎重，“郎君是与芳之一儿回的京？”

她以为她的选择是为了阿砥好。

她不能将阿砥放在一条毒蛇的怀里。哪怕这人是她的生父。

他的确变了，变得更善于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