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2/2)

“别说了，快来找我。”

“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那你想听什么？”

“中三年，我一直暗恋她。”

“我不知，暧昧吧，我觉自己更像是备胎。”

“你所说的联系上，是怎样的联系？加了微信，朋友圈赞，还是怎样？”

“就是闲聊。说我也老大不小了，赶结婚什么的。”

“我也不是十年前那个混小了。”

“我不知。”

“算是吧。我们是中同学，中三年都在一个班，但往不多，大学之后就分开了，也没有联系。大约一个月之前吧，我差，坐的正好是她的飞机，这才又联系上。”

“之前的警察说……”

“送你一句话。勇敢的人才有。”她决然地挂了电话。

“你知她已经去世了，对吧？”

如今，再回忆这本小说的写作始末，是一件相对痛苦的事儿。

“之前的警察说了。”

“她自杀之前，只给你一个人打了电话，你知这意味着什么吗？”

自从小说在《萌芽》连载结束，就不断有读者在微博问我，什么时候会版，现在终于如愿上市，我也总算松了一气。

“不是因为我瞎了而同我？”

我拒不承认他的离开，仿佛这样他就真的还在。

“当然不介意。我年少无知的时候还犯过不可原谅的错误呢。”

“还说不好。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意味着，你说你她，她就不会死。”她心了，这句话并没有说。

“他说的是错的。”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她的？”

时间要追溯到2009年。年初，我父亲意外去世，我的生活陷了前所未有的恐慌。那是一碾压似的痛苦。我的世界已经崩溃，外面的世界还在正常运转，二者仿佛一小一大两个齿，我卡在中间，连呼都觉得疼痛。

“朋友吧。”

“有。”

“我问你，你今天为什么来找我？”

过了半小时，穆隋给她打过来，语气异常兴奋：你猜得太准了，他们真的来偷你了，被我抓个正着，果然是监守自盗，团伙作案，专偷开房偷的，一共三个人，一个是保安队，负责篡改视频，一个是……

“她想和那个渣男分手，你知吗？”

“快说。”

“好啦，好啦，我已经不想听这些了。”她暴地打断他。

沉默。

“只是普通朋友？”

“我心理暗，离过婚，有案底，还瞎了，无论从哪方面看，我都是一个残缺的人，你也不介意？”

沉。

“你也知我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我了。”

“你喜她？”

“绝对不是。实话跟你说吧，十年来，我过不少女友，最后发现每一个都很像你，却没有一个能替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我一直着你，一直在祈祷，你要离婚就好了，虽然这很不德……”

后记 ——人生只能前行

“那天晚上她给你打电话说了什么？”

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我清楚地知总有一天疼痛会消失，我的世界会恢复正常，我会过上同别人一样的生活，他的脸庞会变得模糊，沉记忆的泥沼成为庸常生活的一个注脚。为了尽量推迟这一天的到来，我选择逃避，凡是及他的一切，我都避而不谈。

“知，警察给我打过电话了。有什么新发现吗？”

又沉默了几秒钟。

沉默了几秒钟。

“你知她是小三吗？”

“有什么关系吗？”他的声音更低了。

“她对你的受呢？”

勇敢的人才有，这句话也送给她自己。

“是的。”

“不知。”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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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会发微信，我们又在一个城市，时不时地会约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