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3/4)

地面，一会儿是前面的汽车。有人在提着摄像机走路。汽车越来越近，小猫在叫。画面转车，小猫蹲在副驾驶的车座上。“我们就要发啦，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小猫瞪着汪汪的大睛，歪着，好奇地看着屏幕外的我们。它抬爪想抓镜，那只瘦的手伸过去拦住了它的爪，然后在它上摸了摸。

镜再次切换，曝光过度的画面，又白又亮，一片肃杀。瘦男人蹲在车，背对镜。环境音是汽车的飞驰声，“嗖，嗖，嗖”。过了半分钟，他侧过，小猫现在画面里。它的脖上系着一条尼龙细绳，死结。

虽然不能肯定，但联想到瘦男人之前所的准备，以及章白羽对我的劝告和嘱咐，我大概猜到了视频容的发展方向。但我还是心存侥幸。也许不是呢。我看了看章白羽，她正全神贯注地看着画面，睛跃着兴奋的光芒。

画面中看不见男人的脸，只有他的。瘦的手伸过去，再次摸小猫的脑袋。小猫不安地喵喵叫，好像也预到了什么，扭过可怜地看男人。那只手拍了拍它的。

男人去，车只剩小猫自己，孤零零地站在惨淡的白光中。它喵喵叫着，四张望，睛与镜对视时，发骇人的绿光。汽车发动，呼呼的风声越来越大，小猫的叫声越来越尖厉。风把它向后，它弓起，竖起尾，努力向前爬。爪抓在车的声音就像刀尖划过玻璃，直刺耳。它不停地抬起爪试图抓住什么稳住，却因为风太大，车太光，不得不上放弃。它直视镜，睛发的绿光像某超现实的武，把我钉在一个无光扭曲变形的空间里动弹不得。我握拳，手心全是汗。真想站起来大喊一声，停车。可是喊了又怎么样？那辆汽车早已经开过了此刻，开了过去，冲了不知名的黑暗。

我不忍心再看，闭上了睛。小猫在哀鸣，声音很轻微，轻微得几乎像我的幻觉，倒是边的呼声更加真实沉重，也更加让人恐惧和反。佳萌也曾经坐在这里观看类似的视频？为什么？到兴奋快乐吗？是因为和我生活过于单调乏味吗？还是因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伤痛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发怨恨？或者是单纯的喜？

我听见汽车还在疾驰，风摄像机的话筒发呼呼的响声，呼呼的响声传我的耳朵又变成了风，钻我的脑袋里盘旋着不肯离去。前的黑暗开始急速旋转，瞬间就形成了一个大的旋涡。我浑的汗都竖了起来。我想捂住耳朵，可是当着他们的面我又不能那么。我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动就被卷前的黑旋涡之中，粉碎骨。我就那么闭着睛，任凭它越转越快。直到房间里安静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和风声都停了，黑旋涡转动的速度才渐渐减慢。等到它静止不动了，我才敢睁开睛。画面里瘦男人把小猫的尸放一个的小盒，又轻轻地盖好盒盖。他抱起盒，转面对镜。他的表看上去很悲伤，令人费解的悲伤。画面黑掉。我缓缓地悄悄地了一气。

房间里一片黑暗，边人沉重的呼声格外清晰，一呼一，一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