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2/2)

林绩曾经认为，赵捷无论人还是事都挑不任何病，好像永远可以在正确的时刻正确的选择。所以他困惑，他觉得一个正常人不可能时时都如此周全得当。

“差去南京辛苦了。”林绩把带来的一大兜时令蔬菜和果放：“您退休这些年难得一趟远门，可还适应？”

他对前人的艺术极其尊敬，但又不会过于守旧，反而积极鼓励年轻人创新，无论关于形式还是容。

或许是久以来形成的生活习惯使然，赵捷退休之前每天真正用来休息的时间很少，但他从未显不堪重负的疲态。他的工作涉及很多方面的事，不仅要排戏演戏，还要带徒弟、宣传、开讲座、与同行以及写书。有时候林绩甚至会觉得，这个人能把一天过成两天，乐此不疲。

在不久前的过去他才明白，原来赵捷属于凡人的一面只在夜人静独自面对回忆里的杜誉时才会稍稍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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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那些访谈问题很有意思，我觉你们是想京剧传播策略的研究？”

那是一个会哭会笑、有喜有恶、会恐惧会担忧、会患得患失也会胡思想的中人。

很快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满白发的老人一如既往笑得慈蔼：“快来。”

他印象里的赵捷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先一篇小论文。”袁月容示意了一边的学生：“她的硕士毕业论文也想选这个方向。”

“南派确实灵巧。”见他状态不错，林绩放心来：“师父，您要是喜，等放假的时候咱爷俩去南京仔细转一转，好好受一，也能放松心。”

林绩站在赵捷的家门，一时心复杂，不敢抬手敲门。

“那边邀请，盛难却，我没什么问题。”赵捷示意林绩与他一同坐到沙发上：“南派京剧确实有意思。空闲的时候我向他们的弦师请教了一五音连弹该怎么托腔，可惜时间仓促，只学到一些。”

这不像人，更像一台完全理的机。

“好的。”赵捷与她二人碰了一杯：“我很谢你们。”

也是一个真诚善良的和蔼老。

林绩认识赵捷十多年了，从没见自家师父懈怠过。

林绩叹了气，终于鼓起勇气敲响了门：“师父！是我！”

或许是年岁渐的缘故，赵捷在晚辈们面前越来越多地显慈的一面，无论是对曲艺界的年轻演员还是同事家中的儿孙。与人际时他愈发真实，几乎没有丝毫的虚伪矫饰与拘束难堪。

毫无疑问，是一个勤奋扎实的京剧演员、德艺双馨的艺术家。

2023年4月，清明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