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3/3)

有灯，想来早已睡。又看别，门窗都关好了，不像是有外人闯的样。

看了一圈，左玟突然目光微垂，才发觉天井中央的空地上，端端正正摆着一陶土盆。恰好在月光照亮的地方。有几寸绿的芽冒，也不知是什么木。

李氏没有养的好，就算养也不会把盆孤零零放到路中央。至于左玟，就更不会养了。

她朝着盆走近两步，正疑惑间，忽见那盆里芽在风中抖了抖。月华好似为它覆上一层朦胧宝光，芽便以人可见的速度快速生变大。

未及片刻，方才只有几寸的绿芽已然到半人，枝叶青翠繁茂，围拱着一只淡粉的苞。略藏在叶片后，粉红的尖，几分媚，几分蓄。

明明只是一个苞，左玟竟然看了人羞的风。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快速晃了晃脑袋，后退半步。

也不知是不是她后退的动作让人家着急了，像是怕她跑了一般，那粉红的苞不再躲藏。从叶片后来，快速大，一重重绽放开来。

不过几息，左玟就睁睁看着一朵斗盘大的、粉白的牡丹在自己底静静盛放。

月华，几百重重叠叠的桃心形的，呈淡粉，上微红。薄得近乎透明，仿佛能穿透月光。金的起先而不，却还怕左玟等急了，羞答答藏了那么一，便渐渐舒张开——

那中央，俨然环抱着一个寸许大的人。玉雕一般洁白的小人，还穿着粉的裙装。

许是香风太过袭人，又许是好奇的本克制不住。左玟竟一时忘记了恐惧，快走两步，凑到前。鬼使神差地伸手，想去摸一摸那人是真是假。

牡丹里的人直起，轻巧地踩着，竟是到了左玟的掌心里。

她轻的，觉不到任何重量。五官分明，虽不能看清容貌，但也知是极为好看的。

左玟一时僵着手臂，捧着那到三寸大的人，不敢，也不敢退。

夜风穿堂而过，伴着一声蝉鸣，掌中人翩然起舞。

没有音乐，她的动作就是节奏，足尖在左玟的手掌心就是鼓。

两辈的记忆加起来，左玟也未曾见过这样的舞蹈。

舞姿曼妙，奂。纵使三寸大小，亦不掩其婀娜多姿。

舞蹈的节奏越来越快，到时，掌中人以右足为轴，自左向右扭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她掌心翩然飞起，落在月华扑满的青砖地上——

尤在旋转，却是越来越慢，越越大。

舞曲终，那人一袭粉红裙曳地，细腰阔裾，丰莹泽，尽显雍容。

在左玟跟前盈盈拜，声言，“妾妙真，拜见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