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兰（三）(2/2)

开了：“这几天好像是倒寒了，我今早在榻上是被冷醒的。”

这夜，舒芙早早就熄了灯上床，却有些辗转难眠，耳畔不断回响着舒薇与那人的对话，又不受控制地去揣那男的份。

少年想起自己对她几次三番无甚底线的迁就依从，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为何在她面前就没有半气儿。

她恍惚间想起傍晚时阿笺代的天有变，原来指的是这个。

舒芙绷着等了片刻，依旧没有人回应，她一颗心登时落谷底。

舒芙动摇了片刻，很快便定了拒绝的决心：“不行！”

少女心一漏，面上自然地勾上绯红：“占摇光，你在胡说些什么？你一个男儿郎，怎么、怎么可以跟我……”

听她叫他全名，他便知她是拒绝的了，可他仍抱有一丝憧憬，希望她怜悯自己：“可我真的被冷到了，要不是我底好，今天卧在榻上动不了的就是我了。”

雨落在院中树上的片薄间，又在瓦檐上积留压重，最后汇成一串琉璃雨幕，不辍地往坠。

舒芙不由自主地把自己蜷缩起来，脸埋在锦衾之中低低噎起来。

“我不是说这个，我想问的是，我晚上能不能去你床上跟你一起睡？”

他决心这次晾她一会儿，等她叫了第二声再过去，也不至于显得他回回都颠颠。

我的就像男主的脾气一样，你们跟我互动，我会兴到泪盈眶的≡^ˇ^≡

占摇光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他心心念念的第二声，心里暗自揣度她脾气可真，到底还是得他去迎合她。

占摇光却摇了摇，面上浮起薄薄一片红。

———

窗外飞火走蛇，鼙鼓喧雷，天地一时俱被惊醒，满满室都为之一亮。而后不多时，雨又窸窸窣窣地落起来。

没有人，没有人……对了，阿杏早就被她赶走了，阿笺本不知她会害怕这个。

她慌地从被窝里探手，往床沿摸去，却拢了一把的空气。

雨，是雨。

……

他唾弃自己没骨气的行径，认命地翻榻往床边走去。

雨声愈发急促，舒芙灵光一闪，想起屋里还有个人。

而这滴雨声在她耳边不断放大，隐约昭示着什么。

“我床上恰好有两床被褥，你待会儿抱一床过来就是。”舒芙立即。

“胐胐？你睡了么？我，我有些冷，你过来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天夜晚的第一场雨。

舒芙的手掌慢慢浸细汗，小小的罗帐此刻显得格外闷仄。

少女的嗓音已然染上哭腔，可雨夜苦，琳琅的夜雨声中，占摇光并未觉察到她的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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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思维激烈斗争之际，她忽听到些微的声响，如同掬起一捧敲得细碎的冰糖往玉盘里撒，渐次更为重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