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子 第97节(2/2)

刘密压着涌上心的狂喜，平静：“没什么。”

晚词笑：“我近来学着算卦，昨日替你算了一卦，乃是姤卦：他乡遇友喜气，须知运势福重添。桃逐戏鸳鸯，红鸾星动助姻缘。你这一去，必得佳人！”

“倘若重来一次，你还会去鲁王府看我么？”

章衡，挥了挥手，小黄门便离开了。他撑伞扶着晚词走，：“你替正林算的卦还准，我今日收到他的信，他说他成亲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攥着她发，笑容冷酷的宋允初，不明白他怎么忍心对这样一个弱女大打手。

章衡愣了片刻，才明白这话中的义。彼时他去看她，并不知会被卷怎样的麻烦里。倘若知这一切，还会去么？

晚词瞪他一，站起来拍着上的雪，：“我要回去了，你回不回？”

刘密：“承你吉言，我家人留在京城，还望你多多照看。”

顾师爷好奇：“府尊，您在看什么？”

章衡：“这是自然，你不必担心，保重自己就是了。”

了馆阁编修，二是庆祝刘密了湖州知府，三是为他践行。

章衡：“信上没说，想必不是什么门大的千金，我们得补一份贺礼送去。”

两人商议着送什么礼，回到家，围炉吃酒赏雪。将及二鼓，晚词吃得脸红，收拾一番，宽衣就寝。暗夜中，她忽叫了一声丽泉，轻飘飘的，好似梦中呢喃。

却说晚词了馆阁编修，宋允煦还时常让她教授几位公主读书，比起困在宅大院里的妇人，她的日过得飞快。一转了冬，这日彤云密布，乍飘数雪，俄而搓棉扯絮，不消半日功夫，殿皆化作玉宇琼楼。

晚词惊讶：“那女是什么人？”

刘密一笑置之，并未把这话放在心上。

恍惚间，他腾空而起，越过六年前鲁王府的院墙，落在她窗外的树上。正是夏月，天炎，她开着窗坐在房中看书，乌云斜堕，罗裙拂地。他望着灯影里的她，好似中望月，近在咫尺，远在天边。

他想她怎么比以前还瘦，脸也不好看，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生病了？

章衡：“湖州民淳俗厚，政化易施，是个好地方，正林到了那里，必能有所建树。”

湖州多雨，这日他和顾师爷走在街，一名白衣女着帷帽，手持一把青油绢伞，步履蹒跚，迎面走来，似乎脚有些不便。肩而过的一瞬间，刘密闻到熟悉的玫瑰香，心漏一拍，不由停住脚步，扭注视那把伞上的灼灼桃，伞的窈窕影。

积雪压断窗外的树枝，咔嚓一声轻响，章衡回过神，抱怀中的人，：“不重来多少次，我都会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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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日思夜想不可得的人，别人却不知珍惜，随意作践，除了救她，还有别的选择么？

章衡闻声转，疾步过来扶她，笑：“范编修，这还没过节，何必行此大礼？”

晚词授完课来，一边走，一边看，小黄门跟在旁边撑着青绸伞。经过崇文院，章衡从里面来，晚词叫住他，不防脚一，脸朝摔在地上。

少顷，宋允初来了，他转便走。了仪门，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后传来。事后想来，可是作怪，隔着几重院，他偏偏听见了。但当时无暇多想，他直觉是她，心跟着一悬，毫不犹豫地回去，便看见她破血，倒在地上。

章衡还未睡着，意识地答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