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子(2/7)

穷书生卖了自己的鲛人人，给懂得制人鱼烛的文才家，编了个丽传说，骗别人，也骗过自己。

“方才的诀，那个什么无量寿经，都是我编的。唱菠萝菠萝或者野狼Disco都可以，效果一样。只不过这样比较酷，能唬人而已。”她继续：“我业余替人捉妖很多年了，但不知这个是，是有编制的来着。”

“秦小。一旦加了‘无相’，终生都是‘无相’。鬼会记得你，被斩断命绳的人也会记得你。你想清楚了。”

“好，我加。”她略作思考后，定。

李凭第一次与她对视。这次是她的神先避开。

李凭悚然一惊。

季三伸五个手指，她里的光亮了又灭灭了又亮，最后：“五千也行！”

但他没想到，千年以后，她什么都忘了，连他是谁也忘了，唯一记得的，还是在西湖边的那些好时光。

她很小声地叹气：“运气攒是攒不来的。我可能，生来就没有那东西。”

李凭坐在她边，没动。晚风簌簌动她发梢，褐的发，在月光里浮沉。她还觉得好笑。继续讲去。

“就是前男友都不靠谱啊。”她小狗似地呜咽，掰着指数：“第一个飙车断了，第二个网恋欠债，第三个同时劈好几个，第四个去参加选秀淘汰天天酗酒，第五个投资失败发我照片……”

李凭瞪他，季三收了笑，严肃：“秦小，我们也是私人企业，但斩鬼人确实是正规行当。方才在路边停车，我看见了你的法阵，至少，你的斩鬼，咳，或者你说的，捉妖能力很。如果你愿意加我们……”

季三将车变，停在路边，慈眉善目地把胳膊放在车椅靠背上：“继续。”

“好了，知了。”李凭终于忍不住打断她。“我没意见，她可以加。你呢，季三。”

“我这辈斩断的第一命绳，是我外婆和我的。”她声音很轻。“她在我们乡是神婆，我从小和她住。爸妈不要我，因为我从小能看见‘脏东西’。”

李凭声音有冷漠，但问的话却重偏移：“烂桃多，什么意思。”

李凭：……

“我也没意见，但司晴那边，可能麻烦一，需要去面个试。”他掐了烟，眉变得和气了一，瞳仁里金光渐渐隐去。“忘记介绍，我

季三嘴角了：“秦小，要不你再想……”

她笑得打嗝。“那个鬼，跟了我前男友好久，原本很善良的，我就没有她。谁知今天黑化了，满西湖跑。”

“结果，那个打火机掉在地上，掉一个鬼。”

“今天我和我男……前男友分手了，我们到了谈婚论嫁那一步，他派人调查我，查到了当年的事，说我是扫把星。投资失败也是因为我。把我和他的亲密照发给了朋友抵债。”

季三先是憋了一会，但是没憋住，于是拍着方向盘笑泪。回问李凭：“你从哪儿认识的这位？”

“瞧她的法力，少说有一千多年。这么有名的怨鬼，我只想到一个，祝英台。”

李凭终于开：“月薪五万。不算勤补助，另外五险一金都有，年底项目分成。公司只有三个人，如果加上你，四个。”

“如果当时你不拦我，那个红灯路，就是我这辈过的最后一条路。”

秦陌桑叹息一声，蜷缩起来，把脸埋在膝盖里。

夜风停了。季三降车窗，开门去烟。

李凭眉皱得更。车窗外，季三笑了，无声吐了个烟圈。

她两冒金光，扶着驾驶座就向前凑：“您看我真的可以吗！你们公司有五险一金吗？基础工资多少，勤多的话年底有奖金吗？”

“我外婆死之前说，斩鬼不是造杀伐业债，是渡人。我命途坎坷，烂桃多，要多渡几个人，才能过得比较顺当。但现在看来，恐怕不是。”

他猛地抬，撞上她神。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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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眨：“你们不会我补税吧。”

”你们认她了吧？女扮男装，提灯笼，那灯笼上有个‘祝’字，住在西湖边上。她想去的地方，不是别，就是万松书院。万松书院，5A级景，梁祝结拜的地方。”

“我那个男朋友，家里姓。在杭州生意，很多年了。总说自己祖上保佑，有生财之。其实不过是法，困住了不该困住的人。那打火机不是古，但里边的不是普通机油，是人鱼烛油，千年不灭。”她冷笑：“南唐五代到现在，一千几百年。当年化蝶的，恐怕只有梁山伯吧？”

从此不到钱塘路，怕见鸳鸯作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