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访客(5/5)

合院正后方杂草丛生，几颗茄冬树在一边随风摇摆，静謐的三合院中亦仅有那几棵树在漱漱地响。

翻过矮墙，柳昊的双脚一没了三合院后方的杂草之海。草上的雨都被他的动作震了来，甚至可以觉到脚慢慢渗一凉意；柳昊走到鬱葱的树，胡探了几，却见树旁有一大片杂草远比四周矮了一截，看上去好像是绿的大秃了一块。

柳昊望着那块诡异的绿窟窿，随意拨开随风晃动的草叶，脚的泥地比旁边的顏明显鲜艳了一些，很像是有什么人事后补上去的补丁。近期有谁挖开这块地吗？他着的泥地琢磨了一，但单凭一块被挖开的地实在无法代表什么，挖地的可能太多了。

柳昊从草丛间站了起来，望着那爬满青苔、像是某纹风不动的老旧石雕那样的平房建筑；单以位置与建筑结构来说是很普通的结构，也只能看为了气候而将三合院的开朝向某一面，一切都是很普通的，合理的，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他叹了一气。当时听蓝先生说那委託主是特地约柳临在这三合院洽谈的时候，还以为是这三合院有什么特别之；现在看来只是自己的无稽推想。

「年轻人，你在这里什么哈？」一个沙哑的声音让柳昊吓了一，他回一看，三合院的矮墙外面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老人。

柳昊心虚了一阵，看着对方满是皱纹的老脸，面不改地扯了个藉「没有啦，我是政府那边的人，因为最近这边可能有都更得计画，上面就派我来这边看一啦！」

「这样喔。」老人看着柳昊的橘发，有狐疑地问「现在当官的怎么都不像官啊，发染得红红的这样可以喔？」

「政府提倡服装自由啊。」柳昊连忙笑着唬，顿了顿，话锋一转问「请问一这间三合院的屋主不在吗？我听说这附近的田都是他们的，政府那边想和他们谈一那些田的事。」

「哎呀，这附近的田早就不是他们的了。」老人整张脸都皱成一团，挥挥手「那不义之财啊，本来就留不久。以前很多人跟这家人讲过，只是他们都不听啊。」

「可以请问一你说的不义之财是什么意思吗？」

老人顿了顿，望向柳昊，遂朝着柳昊招了招手，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些什么天大的祕密似地「我就只跟你讲，这家人以前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养小鬼你们年轻人知吗？就是专拜一些不乾净的东西。我不清楚是怎样啦，只知那家人拜的是很夭寿的东西，但要是靠着那东西发财，总有一天都是要还的……我告诉你，前阵我还看到一群穿黑衣的来这里，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附近的都在讲铁定是这家的后代孙欠债，所以那群黑衣才会找上来。」

「你知他们那些黑衣人过来这里什么吗？」

「我哪知，看到就跑啊，不然到时候惹上麻烦。你啊也少来这个地方，我们住这里的都知这家人都怪里怪气的，搞不好那些黑衣人都是他们家的。」

「是这样喔。好啦，谢谢，我会注意的。」

「嘿啦，工作赚钱重要，但命还是要顾啊！」

柳昊望着那被外裹成大胖的枯瘦老人慢慢离去，遂翻小墙，靠着矮墙掏黑手机拨了个电话，手机另一一如既往地，响不到三声就被迅速接起，旋即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一半一半吧，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这三合院的屋主觉不太单纯。」柳昊望着那幢藏在烟雨中的三合院，若隐若现的屋剪影让人有那其中藏了什么的错觉「刚刚遇到一个住当地的阿伯，说前阵有群穿黑衣的找到三合院，他的说法是因为那家人欠债……但我还是觉得有奇怪。」

「喔，你要发表什么见吗？」

柳昊叹了一气，遂离开矮墙边，慢慢往回走「姑且先不说那些黑衣人是谁。但无论是怎样的组织，就是普通人随便抓这附近的人问，都有办法知这三合院没有住人；如果那些穿黑衣的要讨债，就应该不会蠢到来这三合院堵人吧？所以我想那些黑衣人的目的应该不是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