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2/2)

“好。”

可在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自由后，陆为霜却忽然开始怀念起洛咏贤了。

他说罢，就这么安排陆为霜离开了京城。

“你没有勇气了，但我有。”洛咏贤伸手将陆为霜拥怀中，喃喃：“为霜，我先前迫你是我的不对，我罪该万死，但我今后绝不会再这事了，我不会束缚你，你依然可以去你自己想的事，若你持要走也行，只是现在还不到一年时间，我可以放你走，但请你能否不要这么残忍，能否履行完这一年之约再走？”

洛咏贤本不想卷这场夺嫡的纷争中，可太生弱，又无主见，他若继位，多半会成为程氏一族手中的傀儡，届时程沥若想对陆为霜些什么，他不一定能护得住她……

但太自丧母以来一直过得小心谨慎，虽无大功，也没犯过什么错，如今皇帝病重，时日无多，这皇位自然是由太继承的，可饶是如此，也阻止不了一些人蠢蠢动的野心。

甫一听完陆为霜说的这番话，洛咏贤还有些怔愣，但见她落泪，他便立回过了神，为她拭去泪。

“我心悦你。”她凝眸着他，神温柔似，说的却是拒绝他的话：“可我已经没有勇气了再了，且我活了两世，男女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我也不愿再被妻这个份给束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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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数日，他们的生活都过得十分平静，只不过他们这份平静却因皇帝病重，由太代为把持朝政的那日而消失了。

洛咏贤不知如何是好，便与陆为霜说了这些事。

但她现在，只盼着洛咏贤能平安无事。

“这并非因噎废，而是我思熟虑后的决定。”

回想起这些事，陆为霜的确是有后悔了。

可如今皇帝卧病在床，哪儿还顾得上这么多？

但外戚势力过盛，对于朝延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皇帝先前也一直在默默打压程家。

陆为霜本以为他们会这样平静地渡过至少半年的时间，怎料短短数日，皇帝便驾崩了，洛咏贤也因此决定跟随另一位皇篡位，但在此之前，他给陆为霜写了一封放妻书。

“你知吗？之前在场里策奔腾时，我是真的很开心，因为我已经好久没有到这么自在了，好似这大好河山都能任我去。可当我见到你和程沥起争执后，我才发觉我仍只是只笼中雀，我为何非要在你们之中选择？我不想再为而苦恼了，我想我从前一直没过的事，我不要再困在后宅里，我想去，去游历遍这五湖四海，去看遍这大好河山。”

她当时只是揶揄：“你和我说这些，就不怕我仍对程沥余未了，转把你的打算说给程沥听，让他禀告太，治你一个意图谋反的罪名吗？”

……

他想赌一把，可他若赌输了，不止他要人落地，还会牵连到陆为霜……

她就这样在江南过了数月逍遥自在的日，直至十天前，程沥找到了她，并用她的父母作为要挟让她乖乖就范……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连累到你的。”

陆为霜已经忆不起她当时是怎么想的了，但她最终还是继续留在了洛咏贤的边。

随后，陆为霜又倏地合上窗牖，扭望向洛咏贤：“我很佩服这些自梳女，她们到了包括我在许多女都不到的事，我也很羡慕她们，她们的生活或许拮据，但却是自由的。在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为我们的而辗转反侧，直到我去场策回来后，我才终于想通了……”

后来，陆为霜便拿着洛咏贤给她的放妻书离开了京城，去往江南一带游历。

而程家为太的母族，现在可谓是如日中天。

看太将要继位，他的那几个兄弟可就坐不住了，太自幼资质平庸，并无文韬武略之才，若非他是元后所生的嫡，又有程氏一族相助，这太之位是怎么都不到他的。

陆为霜苦笑了一声，绕过洛咏贤踱步至窗前推开窗牖，看着天边的飞鸟，幽幽叹：“有是好男儿自在四方，但女就得个贤妻良母，拘泥于后宅的方寸之地吗？我听闻江南一带有这样一群女，她们立志终不嫁，自梳妇人髻，靠自己养活自己。”

他摇：“我说过，我信你。”

言罢，陆为霜那双秋盈盈的明眸里还倏地了两行清泪。

要我还活着，我对你的就不会变，若你因为担忧我变心而离开，岂非因噎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