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敛眸:“过了。”
多久没见过这样绪外的离渊了。
此言一,不止是鴏常,连离渊都望向了她。
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帝君大人。”鴏常看向离渊,嘴角扬起一抹古怪的笑,“您这是,动了真?”
两人的对话没有避着来人,一旁的北芙从来时便憋了半天,实在没忍住开:“可我看那个小仙,也喜净的。”
太久了,就如同九重天上的乐生树一样,在帝君之位上呆的越久,喜怒哀乐便越发显得不那么重要,好似这些不属于神仙的绪,完全可以被剥夺。
他继续看向案几,仿佛只是随一答。
离渊说得太过笃定,饶是鴏常也分辨不他究竟是真还是假意。
只是,此刻离渊话中的义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大概离渊自己都不记得,他有多久没用过刚才那样的神了。
离渊本是垂眸看着案桌上的文书,听见这话时,反倒扩大了边的笑意,抬眸看向了吊儿郎当坐在那儿的鴏常。
鴏常也笑了,他同样回望上首端坐的帝君。
在鴏常看不见的地方,离渊藏在衣袖的手忽然握了一瞬。
多久了。
“让她用一个凡间怪之躯,恐怕太过辱没。”
普天之上,谁不知现任帝君离渊是一个可以弑杀亲父、囚禁手足的冷血之人?
不过是费心思再些丹药,去延那个小仙的寿数罢了。
谁也不相信这样的仙人会动。
上首的离渊听他大笑,放笔,语气很淡,“不要用这些手段。”
作为他的朋友,鴏常也能放心些。
“奉存的计划曾与我提起过,确实不错。”鴏常意有所指,“更何况你我皆知,虞央有一魄在她上,简直是上苍送来的温养魂魄的绝佳容。”
鴏常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离渊,或者说,这样的离渊才是他在上千年中熟悉的、在上的帝君。
北芙涨红了脸:“你看什么!”
“不会有比她更合适的人了,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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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一息之间,便收敛起来,但鴏常知,这是警告。
鴏常恍神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又有些想笑。
白衣上绣着金丝纹,嗓音清冽,整个人如同冰雪所塑。嘴角虽噙着浅笑,却不掺杂一丝红尘气,连骨都透着看破世俗的冷意,不半分温。
鴏常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杯,的一小缕发丝随着他的动作一翘一翘,打量了离渊半后,陡然轻笑。
“可你舍不得她。”鴏常,“哪怕是为了救回虞央,你却也舍不得你的小仙去死。”
不过……
鴏常嘴角戏谑地向上翘着,动作夸张地往门外望去:“让本仙来看看——”
剩的话没来得及说,便被离渊望来的那一所迫,生生卡在咙。
“几年不见,你可真是越来越荒唐了。”
看似温和,实则疏离至极。
她脑没有他们那么灵活,因此并不知帝君和鴏常要什么。只是现在一看见他们,北芙就想起那个小仙安静离去时的背影,刚才又听见那些话,心中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不料却这段执念,离渊便再也不能更一步。
……是因为不舍吗?
也不知是在说奉存并未提起让小仙作为招魂本,还是说自己并未生气。
鴏常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很好。若是离渊想开了,愿意放那些混不堪的过往,哪怕选择的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仙陪伴也不错。
桩桩件件,若非是真真意,实在很难解释。
“——‘这些手段’?”鴏常颇有些难以置信,“什么叫‘这些手段’?离渊你——”你这个天生黑心肝的家伙和我说这些?!
鴏常静默了一瞬,看向了离渊,张了张,却有什么都没说。
“并非如此。”离渊不想继续这个问题,他示意远的仙侍将外面的人放来,一边对鴏常,“虞央喜洁。”
虞央是离渊近千年的执念,鴏常心知肚明。
更何况为了达到最终的目的,过程中偶有些牺牲属实再正常不过了。
漆黑的瞳孔犹如覆盖着冰雪,在敛去了一切笑意之后,如同冬日里冻结的北海,所有的喧嚣都被压抑其中,然而光是表面的寒冰就足以令人生畏。
说这话时,离渊神温和,脸上仍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只可惜并不直达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