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来接班的女同事会挤眉冲我打趣:“小夜,如果不是知萧先生已经在联络媒人准备去你家聘,我都要担心你会不会被那个姓吕的外来女迷了心窍,要去搞玻璃。”
搞玻璃,其实并不是什么新奇词汇。同恋,从古至今本就没有断绝过。现今正值社会开放,百业待兴,人文风气混的同时,又透着别扭的老正古板。就算是在最先开放沿海的城市,这也是和疯、神病划着等号。
“讲。我只是可怜她一个女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平白了被你们欺负。况且,你不是也知吗?我很快就会订婚。你这么说,我是无所谓,但是要小心别传到我爸爸那里去,不然,一个被买断的就该是你。”
我立即打断了同事的话,并搬自己父亲来压她,同事冲我翻着白,但也只能识趣地闭上嘴。
可我自己并不像面上那般平静,登时心如麻。
我快步朝门外走去,一直走好远才脚一停,回便瞧见,靠在社行门外的墙角不知早已等候了我多久的落寞影。
吕秋雨穿着件中规中矩的白立领式衬衣,以及了两条过肩黑背带的浅灰西装。纵然留着及肩的发,也无端透着光风霁月、温文儒雅的假小作派。
她望着我,神沉寂,不知是失望,还是难过。
我笃定,她一定是听到了我和同事的闲谈,不然便不会任由我独自走老远,也不曾叫住我。
蓦地,我到自己的咙,似被一双无形的双手扼住,我冲她张了张嘴,却再发不丝毫声音。
一定是了。
我明知是她租住的房有问题,却不敢挑明,更别说大大方方劝她把房退了来和我同住。只因,她只是远而来的外地来客,而我却不同。我自幼生在这里在这里,家风严正,虽然任气,但也要顾及门,不敢肆意妄为。
就算我百般思慕于她,离了她便失魂落魄六神无主,也只能以一见如故的好友、现如今同楼栋的邻居,这样的份同和她往来。
我畏惧着人言,怕被戳断脊梁骨,更惧怕言传父亲耳中的后果,不敢轻易尝试越这雷池一步。
想起同事底的龌龊和狎昵,我没由来的一阵恶心和犯呕,等回过神,已弯腰在路边缘吐了半晌。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递了手帕给我。
“乔夜,你不舒服就早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去抓药。你总帮我,被人误会了不好。”
她看着我,明明是在笑,却比哭还难过。
倔意上,我终归没有听她的话,反而死死拽住了她的手。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再开。
她住的房间甚至连个煤气灶都没有,更不要说是煎制中药的锅,我便在自己室帮她熬药。这也是我第一次邀请她来我房间作客。
反锁上了门,她只能站在一旁瞧我忙碌,似是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