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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不去打听人牙，劈盖脸地骂他猪油蒙了心，为了个外人卖自己堂妹。

只，“不说云妮，云巧也排在我前边去了，总说卖了云巧就给我娶媳妇，好些年过去，也没见她把云巧卖了。”

沈云山仍着鼻，满不在乎，“我又没说，是自己说的。”

“为什么不卖了云巧，难不成指望她为咱家传宗接代不成？她可是个傻的呀...”

可不卖云巧就没彩礼钱。

这话她私底跟沈云山说过，然而沈云山这会急红了，压想不起来了。

剁碎的猪草泡潲里，再用木搅两，待倒猪槽，闹哄哄的猪舍突然安静不少。

家里有没有钱他不清楚，但卖了云巧给他彩礼娶媳妇是没问题的，晌午回家他就追着问什么时候卖云巧，李家那边得急，不快些上门提亲，李悦儿就嫁给别人了。

“瞎说什么！”小曹氏没个好气，“我以前跟你说的话都忘到九霄云外了是不是？”

说来也怪，明明是双生，云妮大睛翘鼻梁生得红齿白，而晚两刻钟的云巧黄肤小睛瘦得像个猴，谁看了都啧啧叹气说丑。

曹氏没办法才把云巧留，想等她大些再卖了换钱，哪晓得云巧肤越来越黑，五官越来越丑，往人群堆里一站，周围都要黯淡几分，加上有些痴傻，更没人瞧得上。

四猪饿狠了，称唤声一声比一声，小曹氏加快动作，砍刀剁在木板上砰砰砰的响。

睐，婆婆的意思是送她认几个字好问人家要丰厚的彩礼，对方若不给，就送云妮去大人家小妾，冲着云妮识字也能多得几个钱。

他气不过，才和曹氏吵的，这么大，第一次跟曹氏撕破脸，要说后悔他是不后悔的，他和悦儿两相悦，不什么法，能李悦儿娶回家就行。

“这话在家里说说就罢了，去可不能说。”

不过那是前几年的事儿了，那会儿大家伙搬来村没几年，漫山荒芜，杂草丛生，田地又难耕，村里卖儿卖女的都有，如今有田有地日勉过得去，谁家再大张旗鼓地卖闺女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曹氏抱去给人牙看，人牙直说曹氏砸他的招牌掉就走，那些买童养媳的人家又嫌沈云巧瘦弱不好养活。

那是不卖云巧吗？是压卖不去。

小曹氏握着握着竹条守在栅栏外，时不时拍打哄抢占位的猪，听到这话有心呵斥他两句，冷不丁被一女声抢了先。

她叮嘱沈云山，“云巧是你堂妹，卖了她给你娶媳妇这话传去会被人笑话。”

这句话他从小听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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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曹氏自个说的，到来全怪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