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回 济父恶曹丕篡位 接宗祧蜀汉开基(3/4)

造来。献帝无言可答，只是两袖拭目，泪龙袍。还有华歆等更疾言厉，几乎要将献帝吞噬去。皇后可弑，皇帝自然可废。献帝尚未肯承认，忽外面有许多甲士，持械殿，气焰很是厉害，慌得献帝起座返奔。华歆等竟抢步追，直至中，曹皇后闻声迎，见献帝形慌张，惊问何事，献帝泣说：“汝兄夺我帝位呢。”曹后听着，禁不住竖起柳眉，让过献帝，阻住华歆等人，开叱骂：“汝等希图富贵，敢造逆谋，试想我父功盖寰区，尚且始终事汉，我兄嗣位未几，便思攘窃神，应不至此，总是汝等撺掇来。”华歆听了，也无惧，只因曹后是魏王丕妹，不得不略顾面目，权将天命人事的话，敷衍数语。若非曹丕之妹，又要动手拖发了。曹后全然不采，歆等不得已暂退。越日闻曹丕已将到许，又会合群臣，力请献帝殿，献帝被不过，勉来。华歆等已草就禅诏，迫献帝颁行，献帝糊答应，当即遣御史大夫张音，赍诏送丕。丕行至曲蠡，接诏展读：

朕在位三十有二载，遭天复，幸赖祖宗之灵，危而复存；然仰瞻天文，俯察民心，炎之数既终，行运在乎曹氏，是以前王既树神武之绩，今王又光曜明德，以应其期，历数昭明，信可知矣。夫大之行，天为公，选贤与能，故唐尧不私于厥，而名播于无穷，朕羡而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魏王，王其勿辞！

丕读诏毕，心甚喜，但形式上未便遽受，不得不上表推辞，即遣张音返报。华歆等忙驰书劝，一面胁献帝玺绶。献帝涕：“玺绶由皇后收藏，不在朕。”歆等因再向曹后求玺，曹后仍然不与，乃转报曹丕，丕竟遣曹洪曹休两族人，引兵，劫取玺绶。曹后料不能持，将玺绶掷抵轩，且泣且语：“天不祚尔！”曹洪得玺，未便亲曹丕，再由华歆等续缮诏书，仍使张音持玺献丕。更可恨的，是要帝女二人，充作魏嫔，一齐献去。好算是善法《尧典》。丕在曲蠡待诏，见张音奉玺到来，并有滴滴的两帝女，随玺同至，真是喜气重重，大快所望。但见禅诏有云：

唯延康元年十月乙卯，皇帝曰：“咨尔魏王，夫命运否泰，依德升降，三代卜年，著于秋，是以天命不于常，帝王不一姓，由来尚矣。汉凌迟，为日已久，安顺以降，世失其序，冲质短阼，三世无嗣，皇纲肇亏，帝典颓沮，暨于朕躬，天降之灾，遭无妄厄运之会，值炎幽昧之期。变兴辇毂，祸由阉竖，董卓乘衅，恶甚浇豷，逄蒙，见《夏纪》。劫迁省御太仆庙，遂使九州幅裂，敌虎争，华夷鼎沸，蝮蛇路。当斯之时，尺土非复汉有，一夫岂复朕民？幸赖武王德膺符运，奋扬神武，芟夷凶暴，清定区夏，保乂皇家。今王缵承前绪，至德光昭，声教被四海，仁风扇鬼区，是以四方效琛，人神响应；天之历数，实在尔躬。昔虞舜有大功二十，而放勋禅以天；大禹有疏导之绩，而重华禅以帝位。汉承尧运，有传圣之义，加顺灵祇，昭天明命，厘降二女，以嫔于魏，使持节行御史大夫事太常音，奉皇帝玺绶；王其永终万国，敬御天威，允执其中，天禄永终。敬之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