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回 拒马儿许褚效忠 迎虎主刘璋失计(3/3)

顺手，得取益州，封璋大国，亦不失为信义；今日不取，徒为人利，将军原是有损，刘璋岂真有益吗？”备不禁心动，乃遣法正归报刘璋，约期相见。待正既去，复请诸葛亮决议，亮所说略如统言，因留亮居守荆州，关张赵三将为辅；自己带同庞统，及黄忠魏延诸将，令步卒数万人，西赴益州。刘璋先得法正归报，已知备即日将至，便令地方官吏，沿途供张，不得有慢，至备既境，官吏都郊迎接，馈遗不绝。行抵郡，太守严颜，独拊膺叹息：“这叫独坐山，引虎自卫呢！”话虽如此，但既奉璋命，不得不照例供给。备得一路无阻，直抵涪城，刘璋亲率步骑三万余人，至涪城迎备。黄权又复力阻，璋终不从。王累且倒悬州门，俟璋城，抗声谏，璋仍置诸不理，累竟用刀割绳，跌毙城。璋使法正为先驱，驰白刘备。正已与张松筹定密计，见备后，便劝备乘会袭璋，备摇首不答。庞统说：“今若在会所执璋，一举便可得益州了。”备蹙然：“初他国，恩信未著，仓卒行此事，莫谓益州无人，遂不用正谋。”既而刘璋已到涪城，与备会面，叙及世系，应该兄弟相称，当略迹言，备极洽，今日合宴，明日会饮，差不多有数十天。璋推备行大司，领司隶校尉，备亦推璋行镇西大将军，领益州牧，互相标榜，互相敬重，几比同胞兄弟，还要亲昵三分。璋乃请备击张鲁，备毫不推辞，由璋厚加资给，握手送行。

备北至葭萌关，接到荆州报信，乃是孙夫人由吴迎去，备禅本与偕行，幸由张飞赵云，将禅截回云云；未几又得孙权致书，说是曹攻吴濡须坞，兵锋甚盛，乞备还援。原来孙权从张纮议，由吴会徙居秣陵，改号建业，筑造石城；即金陵，为六朝建都之始基。又用吕蒙计策，就濡须，创设船坞，预备拒曹。旋闻刘备西益州，自背前言，权不禁大怒：“猾虏乃敢如此么？”妹倩为猾虏，妹亦可呼为猾妹。遂潜遣舟船迎妹。赵云受刘备嘱托，理家事，此时巡弋江面，便截住孙夫人，又得张飞为助，夺还刘禅，但放孙夫人过去。权既将妹迎还，便想袭荆州，不防曹已乘隙东来，攻濡须坞，权与备失和被利用，可见鲁肃之主张和备实为上计。权急师堵御，与对垒多日。见权军伍整齐，防堵严密，也极称赞：“生当如孙仲谋，若刘景升诸，真是豚犬，有何用？”既而得权来书，言方生，公宜速去；又云足不死，孤不得安。笑语诸将：“权不欺我！”遂撤军西归。权本移攻荆州，恐曹以退为，乃寄书刘备，致意乞援，令备不得安取益州。备得信生怒：“彼无故劫我妻孥，尚敢向我求援么？”庞统：“吴不我得益州，故借求援为名，促我还师，我既到此地，怎肯空回？现在却有三计，请将军自择。”备当然愿闻，统便说：“今若潜遣兵，昼夜兼，径袭成都，璋既不武，又无预备，我军猝至，一举便定，这是上计；杨怀沛，为璋名将，现方据守白关，曾闻他上书谏璋，毋归我军，我正好因孙曹相争，伪言还顾荆州，即日东归，杨二将，喜我退师，必来送行，我就将他擒住斩首，驱捣，乃是中计；若退还白帝城，空回荆州，徐作后图，便变计了！”备答说：“愿从中计。”当贻书刘璋，只言曹东攻孙吴，荆州地要冲，也属可危，备不得不还兵自顾，幸借兵万人，粮万斛，返击曹，俟退兵，再讨张鲁未迟。这书到了成都，璋展览后，自思迎备蜀，本为灭鲁拒起见，今备还援荆州，与己无益，还要借索如许兵粮，殊属不；且除张松法正外，无论文武官吏，多言备不可亲，也未免有所动，因止给羸兵四千人，劣米五千斛，与刘备。备怒对来使：“我为益州讨御敌，师劳力殚，今汝主靳财吝赏，如何得使将士效死哩？”来使返报刘璋，张松在旁听着，还备真要东归，忙遣法正驰告：“今大事将成，如何舍此他去？请亟兵为要。”哪知备尚未兵，松谋已为乃兄所，乃兄叫作张肃，曾为广汉太守，一闻松谋，恐灭门遭累，竟去报告刘璋。璋至此如梦初醒，捕系张松，立命斩首，且令关隘守将，不得复与刘备通，但已是无及了。小有诗咏张松：张松献西川地图，亦属后人附会，概不羼。

禄应思勉效忠，如何卖主妄邀功？

西川未去先落，猾由来少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