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2)

骆华想着，顺手脱了鞋袜，把伤脚架在左上，倒了药到自己手心，龇牙咧嘴地到脚踝上开始起来。

这李大哥也没想象中那么差吗？这李家看起来家境也不怎么滴，竟然如此大方。

扶着堂屋那张崭新的方木桌小心翼翼地坐了来，骆华舒了气：“谢谢啊，李大哥。”

比之往日看到那些……咳咳，都差不离。

李石轻嗯了声，转拐东厢就不见人影。

靠墙的土炕黑乎乎的，上面什么也没铺，活像从来没有人坐过、躺过似的。

骆华开木，小心翼翼地闻了闻。这瓷瓶伤药，看着就不便宜啊。

他边胡思想地打量着周围，边着伤，隐约听到屋后方传来些许动静——那是在嘛？

他还没来得及去，呛人的烟就迎面而来——这是厨房？

骆华眨眨，再抬，放东西的李实已经门去了，也不知去嘛。

“李大哥，你在哪买的锅啊，竟然破了，该去找店家算账去。”

骆华又无语又好笑：“你往日里都是怎么过的？难不成都光吃饼了？”

他没料到世上竟然还有这样自私的人，也完全没料到这个时代竟然可以男男成亲，不对，是结契。

这大堂还算宽敞，中间有一桌一凳，明显是这李大哥回来这些日才新打的。

好不容易了李石那破败的院，他才住。

连墙角的蜘蛛网什么的也还在。

又不是整天要用的东西。就算扭着了，也是找大夫要些药酒什么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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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的，这仇结大发了！

他低拉起，如猪蹄的右脚踝。

堂屋左右两边各开一门，应当就是东西厢房。

骆华忿忿不平：“你见过这样的极品吗？这是哪门的亲人？”

真没礼貌。骆华撇撇嘴。算了，好歹也是帮了他一把。

骆华着脚过去，扶着站在灶台边上的李实，弯腰把灶里掉的柴薪了来，在地上敲了敲，熄了余烬，烟气才好些。

这会儿功夫，厨房里的烟气散开了些，骆华扫向灶台——

左边靠西厢的墙跟还放着几把破破烂烂的条凳，凳脚都被虫蛀得不成样。

李实底闪过几分尴尬：“咳咳，锅没问题，是我拿铲的时候，不小心戳破的。”

骆华抓着李石的手臂，喋喋不休地把自家堂哥的恶行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

所以是想招待他？

绕过堂屋，后一间小小的瓦房，墙面满青苔。

李实是漠不关心。

骆华自然不知他在想什么，径自拉拉。

等脚踝得隐隐发了，骆华把瓶好，上鞋袜，扶着墙，单着循声而去。

当初建房的时候应该都是好石料，这么多年无人照顾，竟然还能撑着不倒。

“伤药。”

不过——骆华动地拿起瓷瓶——这年，伤药可是好东西。谁家舍得拿银钱换伤药放家里啊。

“咳咳咳。”骆华挥了挥前的烟，钻了去，“李大哥你在搞什么？怎么这么大烟？”

心大，压没注意到村民们异样的神。

李实闻言，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

李实掩轻咳：“昨儿刚买回来的锅碗，第一次饭。”顿了顿，“看来今儿你得跟着我吃些饼了。”

倘若这屋不是全家横死的结局，也不至于多年无人敢住……

红齿白，个矮小又瘦不伶仃，除了肤泛黄不太好看，是秀气的。

骆华皱着眉继续打量。

这会儿还在滴滴答答往。

一个为了银钱，一个为了去城里打工，竟然趁他爹娘亲哥亲嫂去邻村吃酒，想把他偷偷绑了卖给一个鳏夫，还是带着拖油瓶的鳏夫！

他正兀自咬牙切齿，一只大手越过他，把一瓷瓶放到桌面。

“天啊！锅怎么了？”

顺便打量这小小的堂屋。

他试着了——嘶！

难怪这么大烟。

灶台上炒菜的铁锅靠底竟然破了裂，锅里在烧着的和米漏了大半去，直接把燃着的柴薪浇灭了。

骆向富骆向贵，你们给哥等着！

“……”不小心？这力气是有多大？

墙面斑驳。

李实的声音传来：“在饭。”

李实扔手里的铲，一脸无谓：“嗯，一个人，不需要麻烦。”买回来这些锅碗瓢盆，也是想着偶尔换些味的，谁知煮个粥都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