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2)

田豆豆则保持着这个姿势，老僧定一样地一动不动。

午两的时候，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病房。

“如果治不好，我还不如死了！”田豆豆哭，“我看见了！我看见我们的副院了，我会变成他那个样吗？我会变得不人不鬼吗？”

刘静听见她这样说，顿时想哭了。

她迅速穿上拖鞋，跑病房，顺着声音找过去。

两人在病房里对坐了一会儿，刘静受不了了，她决定请假回家，先行离开这个病房。

对面是一个成熟男的声音。在她说完后，轻轻“嗯”了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传染倒是不会。”褚玄良说，“不过病因暂时还没有找到。你也别担心，起码没有生命危险。”

后一人小声喊了她名字，她整个人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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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玄良朝她伸手，想要她的肩膀：“你不要激动。”

她的肤现在就跟纸一样脆弱，手上连绷带都不能绑，也不敢随意清理。伤已经凝固，是一片暗红的血渍，但尚未结痂，稍微一动伤就会崩裂。

“这是鬼！有鬼！”田豆豆崩溃哭，“这肯定是鬼！”

她又叫了一声：“豆豆！”

副院躺在地上，一面哭，一面又因为泪里的盐分刺激伤而疼得搐。

田豆豆放手机，坐在病房里无所适从。睛错地在四面墙上转，随后闭上睛，想让自己躺休息一会儿。这时隔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声。那声音非常熟悉……

她自己也怕得不行。只是她运气好，这两天一直没有没摔或磕碰到。但看见田豆豆这个样，谁知一个是不是她呢？

田豆豆立噤声，调整自己的呼，努力让自己平静来。

是副院！

今天课上肤被粘走一块的场面太震惊，她甚至不敢去摸自己的脸。

“田豆豆？”

田豆豆指着她骂：“你懂个！你给我闭嘴！”

也没用。思来想去，还是拨通了那张名片上的号码。

田豆豆掀开被，麻木躺回床上，两只手握在一起，摆在自己前。

他手臂上的肤已经全脱落，脸上也烂了一半。刚才似乎是摔倒了，现在半在拼命的血。

刘静嘴涩，继续说：“我前两天梦梦到副院，我梦见他被吊在一颗树上，我吓坏了，然后我就跑了。我跑到一半，被一个女人抓住，她把我装在厕所的一个桶里，再之后我就醒了，第二天副院就生病住院了。”

田豆豆倒退一步，忍着没叫声。大的惶恐袭击她的大脑。

田豆豆抬看他，他开说：“我来看看你的病。”

刘静小心地在她旁边坐，思忖良久，还是决定单刀直，说：“我昨天……梦了。”

他说是这样说，却并没有在看她，而是在病房里不住打量。

刘静观察着田豆豆的表继续：“然后昨天我梦见了你。我梦见你来了厕所，看见了我……”

田豆豆吼：“你别碰我！”

护士听见声音走来说：“病人来嘛？赶回自己病房！快回去！”

两人各怀心思，浑浑噩噩地回去自己病房。

田豆豆抓着被，问：“这会传染吗？我是被传染的吗？”

泪不住在眶里打转，她只能曲着脖，让它直直坠。

田豆豆小声问：“我这是怎么了？”

护士走来，听她鬼哭狼嚎的，皱眉：“你们这些大学生啊，别整鬼鬼神神的自己吓自己，现在大学不教科学论啊？”

田豆豆听见她这话，猛然抬，直愣愣地盯着她。

田豆豆回过，又是一吓：“刘……刘静？”

护士脸一黑，拿起旁边的托盘：“我是可以闭嘴，但是建议你别哭，也别什么大幅度的动作。因为现在泪会腐蚀你的脸，会蹭破你的肤。最好保持绪稳定，因为激动也会加速血动。”

副院的病房就在她隔的第二间，这时几名护士跟医生都冲了他的病房。田豆豆站在门，透过未掩实的门往里窥探，那一幕看的她寒皆竖，发麻。

褚玄良笑了一，顿在空中的手继续伸过去，然后重重在她的肩膀上。

田豆豆睁大睛，骤然想起。对！副院也说是肤病住院了！

褚玄良回过，敷衍：“哦，你这是……急脱离肤病。你们副院也是得的这肤病。”

她自从昨天晚上的噩梦，再看刘静这张脸，就怎么都觉得不对劲，脑海中浮现来的，全是她张着嘴，睛暴凸地看着天板的场景。